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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暗衛指揮使江重也只是個八品巔峰!
「眼睛瞎了啊,還愣著幹嘛,趕緊給抬出去,埋嘍!」
客棧掌柜的心情煩躁,忍不住大聲呵斥了夥計兩句。
等兩個小夥計抬著屍身出了門檻,看了一眼依然往地上滴答的血漬,突然又大聲道,「往前面大街找個棺材板子,合緊了,別讓狼給吃了,先放到後院,別急著埋!」
死者可不是普通人,乃是南州暗衛指揮使!
要是隨便給埋掉,回頭暗衛的人找過來,自己怎麼交代?
還是先放著再說吧。
管他會臭不會臭。
現在只求滿天神佛,暗衛不要遷怒於自己!
畢竟這事跟自己真沒有一丁點關係。
果真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兩個夥計聽見這話後,直接把屍首放在了門口,準備先去找棺材。
「抬遠一點行不行!」
掌柜的掩著鼻子跳腳大罵。
兩個夥計又不吭不吭氣的抬到了馬路的另一邊,然後去附近買棺材板。
「掌柜的,消消氣,」
那個做客商打扮的中年人拱手道,「在下也是第一次來三和,許多事情也不甚熟悉,這三和的律法當真是如此嚴嗎?
殺人償命,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嗎?」
「這死人難道是假的?
瞧瞧那人頭,一點毛刺沒有,光滑整齊,陳捕頭的刀法愈發精進了,想必很快就能入八品了,」
掌柜的還沒回話,便被一個光膀的漢子搶了先,「我三和的條例不是說著玩的。
和王爺親口說的,看不起三和條例就是看不起他,看不起他,他就敢讓你哭。
殺人的償命,偷盜、打架、尋釁滋事的全部勞改,一點都不含糊的。
三和的王成聽過吧?
他家兒子王興照樣不例外,那以前多猖狂一個人,和王爺來以後,差點沒給整死。。
瞧見眼前這條路沒有,全是勞改犯給修的,一天兩頓稀飯,天天幹活,不是人過得日子啊。」
邊上的人聽見這話都是跟著哈哈大笑。
客商跟著笑完,接著道,「這和王爺倒是有趣之人,只是傳聞……」
見眾人的聲色,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說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一個做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把玩著手裡的酒杯,淡淡地道,「我們和王爺自己都說過的,自己文不成武不就,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如果打架做事都需要他上,三和離完蛋也就不遠嘍。」
客棧再次發出一片哄堂大笑聲。
「是啊,」
一個老漢笑著道,「我們王爺何等尊貴,如果連打架這種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動手,還要侍衛、官兵做什麼用?
說明他們都不中用,咱們三和啊,肯定也不會有出息。
總歸早晚也是任人宰割。」
「是這個道理,」
商人笑著道,「只是剛剛這位捕快太武斷了一些,南州暗衛指揮使死在這裡,恐怕不能善了啊。」
老漢冷哼道,「那又怎麼樣?
阿育人那麼兇殘,還不是一樣被我三和人給打了個落花流水?
他暗衛再強,還能比阿育人強?
老頭子雖然年齡大了,可是做過民夫的,親眼瞧見,阿育人的腦袋跟西瓜似得,就那麼落地了。
就怕他暗衛不來,來了,照樣腦袋落地。」
一提到阿育人,客棧里討論更加激烈了。
這裡許多人都是做過民夫的!
掌柜的一句話插不上,親手把那顆死不瞑目——瞪著眼睛的腦袋給提溜了出去。
等自己回來,見青石地板的血漬已經被夥計擦了乾淨,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屋裡依然還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他一咬牙,地上倒了好幾碗酒,讓夥計重新擦一遍後,總算把味道遮掩住了。
第二日一早。
林逸剛起床,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陳心洛。
打著哈欠,沒搭理他,等洗漱完了,一邊吃東西,一邊道,「又有什麼事,大早上的,起來吧,低頭看人也挺累的。」
「王爺,屬下殺了人。」
陳心洛依然跪著,聲音低沉。
「你們捕快乾的就是殺人的活,得罪人的事情,」
林逸把嘴裡的餅子嚼完後,又接著道,「又不是讓你們做小白兔的,殺人就殺人了唄,有什麼奇怪的。」
「屬下殺的是南州暗衛指揮使焦恩,」
陳心洛低聲道,「並未知會善大人,直接砍了腦袋。」
「南州暗衛指揮使,好大的官啊,」
林逸疑惑的道,「他來三和了?」
「正是,」
陳心洛解釋道,「前日,焦恩在三水茶樓於小春大婚之日,殺了新婦陳鶯。
按三和律,殺人償命,屬下就擅自做主,砍了他的腦袋。」
「陳鶯?」
林逸皺眉道,「這又是什麼樣的人物,值得堂堂指揮使親自過來殺人。」
「陳鶯乃是江重的義女,」
齊鵬突然插話道,「暗衛叛徒,江重除之而後快。」
自從大廳的台階做平後,他已經能自己推著輪椅進屋了,而無需任何人抬著。
林逸不耐煩的道,「有話全部說完,不要本王問一句,你們就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