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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像咱們的鎧甲,他娘的,一箭就給射穿了。」
黃道吉沉聲道,「技不如人,我承認。
回去後,我自然會向善大人請罪,你無需多說了。」
梁慶書搖頭道,「本就不是你的錯,有什麼好請罪的,咱們三和真正開始打鎧甲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容易了。」
眾人默然。
他們承認梁慶書說的是實話。
黎三娘煩躁的擺擺手道,「行了,趕緊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鎧甲的鱗片是黃道吉的鐵匠鋪做的,但是卻是她的成衣鋪縫合的。
江四喜提到這個問題,讓她不自覺的跟著煩躁了起來,許多人因此去死,她也是有責任的。
豬肉榮跟著道,「睡覺吧。」
說完和衣躺在灰燼堆上。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不亮,林逸就從堅硬的木板床上起來了。
打著哈欠看著初升的太陽。
小喜子送過來水後,他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問,「娘娘起來沒有?」
小喜子道,「娘娘和公主早就起來了,已經用完膳了。」
林逸點點頭,隨意吃了點東西,就去了他老娘那邊的帳篷。
袁貴妃髮絲凌亂,衣服上黑一塊白一塊,此刻正拿著鏡子愁眉不展。
林逸拱手道,「讓母妃受委屈了。」
袁貴妃嘆氣道,「事已至此,有什麼好說的。」
林逸小心翼翼的道,「母妃不願意跟兒子去三和?」
袁貴妃道,「劉慈師滿門問斬的事情你可知道?」
林逸猶豫了一下道,「兒子也是昨日才聽說的。」
「那你說本宮又如何能放心的下你舅舅與你外祖?」
袁貴妃反問道。
第274章、凍齡
林逸在老娘面前的案子邊坐下,然後把茶杯斟滿,推到老娘的面前道,「先喝點茶吧,大早上的就想些有的沒的。
請母妃放心,只要兒子還在一天,舅舅一家就不會有事,這點兒子可以作保。」
「真的?」
袁貴妃沒有接茶,猶自問道,「正所謂兔死狐悲,芝焚蕙嘆。
本宮與皇后素來不對付,可是一想到劉慈師一家,一想到皇后,整夜整夜的都睡不著覺。」
林逸笑著道,「袁家對父皇忠心耿耿,父皇自然信得過他們,母妃就不必多慮了。」
當然,如果是雍王登基,這就不好說了。
雍王連他都想搞死,不會給他面子。
所以最後殺他外家全家,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是啊,」
林寧也趕忙跟著出言安慰道,「皇兄說的極是,父皇依仗外祖和舅舅極多,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袁貴妃站起身,在林寧的攙扶下,走到營帳門口,看著遠處太陽照耀下的安康城的高大城牆,嘆口氣道,「本宮只在幼時隨著你外祖南下過,入宮之後,就沒再出過宮門一步了。」
說著說著眼淚水再次在眼眶裡打轉。
「母妃……」
林寧拿出手絹給她擦拭。
林逸硬著頭皮道,「母妃放心,只要有兒子在,母妃南下斷然不能受了委屈的。
兒子記得母妃說過,母妃曾經想過仗劍行天下,等天下安定了,兒子就安排母妃從南到北,從東往西,好好的走一遭,遍覽天下山河風光。」
袁貴妃無奈的道,「那是以前的糊塗話罷了,難為你還記著了。」
林逸笑著道,「兒子可是當真了,何況,兒子這麼孝順,大老遠的過來接你,你也不要這麼擺著個臉,這樣兒子很受傷的。」
「就你會貧嘴。」
袁貴妃剜了他一眼。
母子二人正說話間,洪應走過來,林逸知道有事,便與袁貴妃告辭,由著洪應陪著,走到一處山崗上,看著從南面過來的一隊又一隊人馬。
王坨子指著遠處的大旗道,「王爺,那是雍王的大旗。」
林逸道,「這是接雍王出去的?」
王坨子道,「王爺,這個小的不知道了,不過小的在遠遠瞧見了,領頭的乃是寂照庵的聖女夜錦羽。」
「奶奶個熊,寂照庵真是什麼事都想摻和一下啊,」
林逸很是無奈的道,「大宗師,你們不是說萬箭齊發,可以讓她退避三舍嗎?
要不咱們試試?」
葉秋淡淡的道,「王爺,咱們三和沒有那麼多弓兵。」
「你當老子不知道?」
林逸白了他一眼,「就你他娘的喜歡說實話。」
他只想找找人吹吹水而已。
葉秋訕笑。
雍王大軍的旗幟離著安康城越來越近,王坨子突然指著安康城的南門道,「王爺,城門開了。」
等林逸看過去的時候,拒馬河上的吊橋已經放了下來。
接著,他看到雍王騎馬從城內出來了,身後是一個穿著素衣,頂著閃亮光頭的人。
雍王與大軍匯合後,同樣駐馬望向了林逸這邊。
林逸有種感覺,那個光頭也在看向他。
林逸道,「恐怕她就是靜怡吧……」
潘多道,「王爺,他是寂照庵的首座靜寬。」
林逸冷哼道,「管她是靜怡還是靜寬,早晚有一天,讓她給老子暖床。」
「王爺,據說她已年逾古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