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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耿仁也拍著瘦弱的小胸脯道,「王爺,我知道,水裡有細菌,細菌是摸不著看不見的!
沾上了就會生病!
生病就會死!」
「是啊,所以呢,你們勤洗手,回頭看看井水混不混,要喝開水,不然光是一個拉肚子,也能拉死你們。」
林逸很欣慰,看來自己普及衛生常識的工作沒有白做。
「俺不要死……」
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立馬扯開嗓子開始哭。
「我也不要……」
其她小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就哭成一片。
林逸頭大,下了驢子,穿著靴子踩著泥濘路,走過去一個個哄。
好在明月和紫霞過來了,把他從苦海中解脫了出來。
再次上驢子後,沿著白雲城的大小街道走了一圈,好在都沒有什麼大礙。
倒是半途中遇到一個男人,大早上的喝酒,暈乎乎的拿著木棍打老婆孩子,被侍衛給收拾後,送去做勞改了。
當然不是免費勞動力,林逸看著那母子終究不落忍,讓明月偷偷摸摸的給塞了一塊碎銀子。
「謝大人……」
林逸想了想道,「咱們得再加一個條例了。」
謝贊道,「王爺儘管吩咐,卑職馬上就張貼出去。」
「打老婆孩子犯法!」
林逸說的簡單,通俗易懂。
白雲城現在是個人都知道,只要犯法了,要麼償命,要麼去做苦力,目前沒有第三條道可以選。
謝贊有點懵,他決然想不到林逸會出這種條例。
忍俊不禁道,「卑職明白了。」
林逸笑著道,「這些臭男人,得好好治一治,屢教不改的,支持她老婆改嫁,孩子咱們給幫著養。」
這種操作,謝贊是第一次聽說,但是越琢磨越覺得有意思,因此也就欣然同意了。
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思想已經在悄然改變,因為他在漸漸認可:女人也算人。
臨近中午,太陽掛的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熱,空氣中到處都是石灰粉的焦灼味。
積水已經基本退乾淨,寬闊的簡易水泥路面被陽光曬的發亮,比大部分人家的屋裡都乾淨。
不少人家乾脆把被雨浸濕了的稻穀和衣服放在路上曬。
林逸騎著驢子經過的時候小心翼翼,免得把人家的被子給踩踏上了。
王府的侍衛各個拿著鐵鍬在疏浚積水,平整路面。
一些枯枝敗葉,直接鏟進了貫通王府南北的河流中。
林逸看著被收拾的整潔如新的府邸,心情再次好了不少。
剛喝上一杯茶,孫邑便遞上了一封信。
「誰寄的?」
林逸好奇。
這麼大的信封,根本不可能由信鴿傳過來。
而且,三和沒有驛站,往來客商也極少,誰能給他送信?
「小的不知道,」
孫邑搖頭道,「有人直接投進了門房,等小人出去找人,連個影子都沒,這信封上面有王爺的名諱,小的便拿過來了。」
林逸讓孫邑下去後,便拆開了信封。
字跡飄逸,可惜是草體。
他只能艱難的認出其中幾個。
直接看最後一頁落款,也是潦草的很。
「這他娘的誰寫的,跟老子有仇啊。」
林逸氣鼓鼓的道,「到後院喊一下王先生。」
一夜暴雨,把鴿子籠澆了個透,此刻王慶邦正帶著徒弟方彬修補鴿籠,調理鴿子,聽見王爺相召,忙不迭的就過去了。
見過信後道,「王爺,這是有人給你的關於這海賊杜三河的生平。」
「還有呢?」
林逸繼續問。
王慶邦乾脆照著信念了一遍,笑著道,「王爺,就些了。」
「誰寫的?」
「王爺,落款人叫:影子。」王慶邦說完後又把信放到了桌子上。
「影子?還整的一套一套的,跟老子玩這些把戲。」
林逸淡淡地道,「那天本王和杜隱娘等人的談話,只有王府眾人和杜隱娘那邊的八個人知道。
要麼他們那邊出內奸了,要麼就是……」
「小的現在就去徹查!」
不等林逸說完,洪應就噗通跪了下來。
林逸笑著道,「不用緊張,咱們府里的人知根知底,也許問題出在杜隱娘那邊,那幫海賊里出幾個內奸,再正常不過。
老子現在就好奇,到底是哪個好心人把杜三河的老底都給抖落過來了。
是王成還是邵慶等人?」
洪應道,「小的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轉過身,走出屋子,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
第54章、一劍行空神鬼懼
他身為府內大總管,要是府內出了內奸,他這臉上哪裡還有光?
即使不是內奸,只因為下人或者侍衛在外面多扯了幾句閒話,讓有心人聽了去,也是他管教不嚴!
說來說去,都是他這個總管的責任。
他怕的不是王爺責怪他。
而是怕王爺不肯責怪於他,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百倍。
太陽正盛。
以往令林逸厭惡至極的太陽光此刻透過窗戶漫進屋子裡,一掃因暴雨滯留在屋裡不散的濕氣,讓人神清氣爽。
「杜三河原名聶有道,」
林逸笑著道,「想不到堂堂正四品宣慰同知,居然做了海賊,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