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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詫異的道,「還能這麼玩?」
羅漢猛地點點頭道,「漁民常年在海上漂泊,不少人都有白虎風,一到陰雨天,疼痛難忍,小人親眼所見,宋城和潘多一出手,原本痛的嗷嗷叫的病人,立馬就好了,甚至當場跳了兩跳。」
他甚至隱隱有點羨慕那些漁民!
潘多可是大宗師啊!
有大宗師渡氣,那是何等的幸事!
自己天天貓在潘多身邊,都得不著這個機會!
他在想回頭要不要厚著臉皮找潘多?
不說洗脈伐髓,只幫著自己疏通一下死脈,搞不好自己的功夫還能突破一下呢。
不至於像現在,好多年了,功夫停滯不前。
「那還是不錯的,」
林逸讚賞的點點頭,「以後醫藥下鄉,也可以多帶一點武功高手,農村有關節病的可不在少數。」
羅漢附和道,「王爺說的是。」
林逸看了他一眼道,「你也別愣著了啊,也去幫忙吧。」
羅漢訕笑道,「王爺,屬下武功低微,實在是應付不了。」
他既不是九品,也不是大宗師,身上的這點真氣都不夠十幾個人勻。
不如不去丟那個人了!
「哼,」
林逸沒好氣的道,「你既然不中用,那就把他們都招呼出來吧,人多力量大。」
「誰?」
羅漢不解的問道。
「還能有誰?」
林逸瞪了他一眼道,「你真當本王是傻子不成?
出門有一個月了,每天都有嶄新的被子,每天都有乾淨如新的衣服,每天都能看到本王的茶壺,每天都有上好的葡萄釀,荒郊野外的,你們都從哪裡來的?」
他們出門只帶了一點東西,搭在馬背上,撐死也就支撐個三五天。
想保持他現在每天的生活水平,必須有一個強大的後勤團隊!
「啊,王爺……」
羅漢正愣神不知道怎麼回復的時候,面前就多了一個身影。
只聽見那人諂笑道,「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小的可想死您了。」
這賤兮兮的聲音,他很熟悉,正是和王府大總管,和王爺身邊天字第一號狗腿子——洪應。
「娘希匹,天天躲暗處很好玩是吧?」
林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王爺目光如炬,自然瞞不了王爺。」
小應子依然嬉皮笑臉的道。
林逸不屑的道,「小樣,能耐了,學會用成語了,我眼睛要是真能發光,先燒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小應子沒臉沒皮的道,「只要王爺開心,小的渾身碎骨都不怕。」
一旁的羅漢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洪總管啊!
自己的臉皮要是有這一半厚度,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都統!
還是小喜子那狗東西說的對:拍馬屁是一門學問。
「你這些日子就一直在暗中瞧著?」
林逸緊接著問。
洪應老老實實地道,「小的倒是沒有一直在,還偷懶回了一趟清河老家。」
林逸道,「你還有臉說?」
洪應訕笑著道,「小的一直謹記王爺教誨,報仇不隔夜,好生收拾了一番那些賭坊潑皮,讓他們寫了一個服字,不然他們真的以為我洪應軟弱好欺呢。」
「那是沒有墜了本王的名頭,」
林逸感慨道,「家亡必有賭和毒,家窮必有懶和墮,家敗必有暴和凶,總之呢,就是家風不正禍患多,你那外甥既然沾了賭,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得了的,你還是要看牢一些,不要再賭了。」
凡是賭徒,都懷揣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贏了會所嫩模的偉大夢想。
一旦嘗過贏錢的感覺,就再也不肯做別的事情了。
世界上沒有比賭錢來錢更快的方法了。
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是賭聖。
要是輸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某個深夜,也許會反思,會信誓旦旦的保證從此不沾賭。
結果第二天依然走原路。
「王爺教訓的是,」
洪應趕忙道,「小的一定嚴加管教。」
羅漢不知道洪應的外甥姓甚名誰。
但是看到洪應的表情,心裡就已經替洪應的這個外甥默哀了。
洪總管從不打誑語,說到做到。
更何況,這還是和王爺的囑咐。
如果以後再賭,這不是拿和王爺的話當耳旁風嗎?
「不要廢話了,」
林逸指著山腳下越來越多的人道,「你們去看看吧,能幫得上就幫,不能全靠杜隱娘一個人,趕緊打發了,我們就回家。」
洪應從一名侍衛手裡接過新煮的茶,親自送到林逸的手裡,小心翼翼道,「王爺,不繼續北上了?」
林逸一邊吹拂著漂浮著的茶葉,一邊嘆氣道,「不看了,越看越難受。
再說,本王帶著你們一大群累贅,還有什麼民情可以體察?
回家吧,躺著吧。
只要我躺的夠平,我就看不到這民間疾苦。」
這一趟出來,他原本還準備學習古代帝王微服私訪,扮豬吃老虎,關鍵時刻虎軀一震,打抱不平,英雄救美,敵人納頭便拜,路人震驚。
結果一路上,他是一個地痞流氓都沒看到。
在武風昌盛的大梁國,民風比哥譚還要淳樸,比企鵝人還講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