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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有才畢竟是我未來的夫君,你私自派人前去查他,他說不定會以為是我的意思,以後因此埋怨於我。」
曹旎爭辯道。
「嘖嘖嘖,還沒出嫁就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丁夫人咋舌哼道,「那我問你,我含辛茹苦養你十多年,你私自鍾情於他,可曾問過我的意思麼?」
「……」
曹旎頓時無言以對,如此憋了半天終是跳過了這一話題,接著又問,「那麼母親,吳有才他真是名門之後麼?其實此前我便有此感覺,若非名門之後他又怎會認書識字,還能說出許多連我都不曾聽過的典故與詩句,那是我便覺得他的身世絕不簡單。」
「家譜都擺在那裡,還能有假?」
丁夫人反問一句,接著正色說道,「因此你要明白,你雖是君子的女兒,但吳有才亦是名門之後,就算他此前家道早已中落,亦是有著名門的底蘊與尊嚴,並非是他傍了你的光,你也絕沒有比他高貴……你需謹記,咱們婦道人家便要有婦道人家的樣子,日後你嫁了他,更要時時刻刻維護他的尊嚴,莫要再耍小性子與他置氣,便是生了氣也不許回娘家來說於你父親與我聽,我不愛聽,更不會寬慰於你斥責於他,這是你們夫妻的家務事,誰也管不著。」
「喔……」
曹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快步來到曹府門外,吳良將所有的飾品擺到了察木王子眼前。
「吳將軍,除了你那對臂釧,剩下的這些東西皆是俗物,看不出任何與眾不同的氣息。」
察木王子只掃了一眼,便搖頭說道。
「一件都沒有?你再仔細瞧瞧,莫要有所遺漏。」
吳良蹙眉道。
「的確沒有了,我看這氣息就似黑夜中見著螢火蟲一般,完全沒有細看的必要,只一眼就一目了然了。」
察木王子如此說著,還是依照吳良的意思又看了一遍,再次搖頭說道。
「如此說來,呂布將這對臂釧獻來曹府,可能也是無心之舉,並不知道這對臂釧究竟有什麼功用,甚至可能都不知道這對臂釧乃是法器?」
吳良沉吟著自言自語道。
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應該有一個合理的動機,這動機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壞的,但總歸是要有的。
而在此事之中,吳良卻想不出呂布的動機。
倘若呂布知道這對臂釧乃是法器,並且知道它的具體功用,那麼送過來不是為了害人,便應該是為了利己,又或是既害人又利己。
不管是害人,還是利己,還是害人利己,他都應該確保這對臂釧到了重要的人那裡。
曹府重要的人有很多,曹老闆也好,丁夫人也好,甚至曹昂與曹丕都可以算是,但曹旎卻斷然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人,害她沒有任何實際意義,而她對於呂布而言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再加上這對臂釧與那些飾品是一股腦送過來的……
吳良自是有理由推斷,呂布其實只是將這對臂釧與那些飾品當成了一樣的東西,作為比較值錢的普通見面禮送了過來。
而若是如此。
這對臂釧的功用就更加模糊了,甚至連是好是壞都很難判斷。
同時吳良對這對臂釧的來歷亦是有些疑慮。
呂布盜墓是板上釘釘的事,並且直到現在打聽到了哪裡可能有古墓,也依舊會派人前去發掘……那麼這對臂釧便也有很大的可能乃是某座古墓中的殉葬品,甚至有可能是從某個屍首手臂上擼下來的明器,最終被他當做了普通的黃金飾品送來曹府做了個順水人情,接著又巧合輾轉到了自己手上。
而對於這樣的東西。
在搞清楚具體功用之前,吳良自然也不敢隨便佩戴,只能暫時將其帶在身邊慢慢研究。
「……」
面對吳良的自言自語,典韋、楊萬里與察木王子並未輕易搭腔,亦是在凝神思索。
片刻之後。
「既然剩下的飾品沒有問題,我便送回去了。」
吳良說著話,便有端著托盤轉身回了曹府。
見吳良這麼快便將飾品送了回來,丁夫人亦是有些意外,開口問道:「這麼快?你與那察木王子已經查明了這種黃金的冶煉技術?」
「這倒沒有。」
吳良笑道,「這冶金技術頗為精妙,並非看上幾眼便能夠琢磨的明白,因此我決定什麼時候得了空親自前去拜訪呂將軍,當面向他請教。」
「原來如此。」
丁夫人微微頷首。
「還要多謝夫人配合於我,如果夫人沒有其他的吩咐,末將就先告退了。」
吳良拱手說道。
「且慢,我還有些話要與你說。」
丁夫人卻又叫住了他,接著對屋子裡面的家僕與侍女揮了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吧。」
「諾。」
家僕與侍女們答應著,輕手輕腳的躬身退了下去。
此時丁夫人才壓低了聲音對吳良說道:「吳將軍,你去拜訪呂布沒有問題,不過仍需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君子雖將呂布收作了義子,但其實並不完全信任於他,此舉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你與呂布卻又不同,君子曾屢次對我說起,這些將領中除了戲軍事與夏侯將軍,最教他放心的人便是你了,你可莫要辜負了君子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