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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聞人家主。」
吳良拱手謝道。
一名傭僕連忙走上來帶領吳良與典韋向府內走去。
待吳良走出拐入正對大門的照壁之後,聞人功立刻又叫來幾名傭僕,小聲安排道:「你們幾人立刻出去打探,搞清楚此人這幾天做了什麼,與曹軍又是什麼關係,速速回來報我!」
「是。」
傭僕連忙小跑著出去辦事。
接著聞人功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議事堂,見到還被按著跪在地上的聞人昭,面色隨即又冷了下來,沉聲問道:「那衛道將軍與你究竟是何關係?為何此時非要見你不可?」
「昨夜,我進了他的屋,上了他的床,占了他的身子。」
聞人昭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說道,語氣平淡的就像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
「你說什麼?」
聞人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震驚的問道。
莫說是這個男權處於絕對主導地位的時代,便是後世也極少有女子能說出如此豪放的話來,在絕大多數人眼裡,發生了這種事,吃虧的肯定是女性,被占了身子的也肯定是女性,聞人昭這樣的說法根本就不成立。
畢竟就在吳良穿越之前,天朝也只有男人強迫女人才算強姦,而女人強迫男人,甚至都無法可依……
「嘩——!」
聞人家的族人們也是瞬間一片譁然。
已經有老人與女人開始怒罵聞人昭不知廉恥,不知潔身自好,敗壞了聞人家的名聲。
有些人則捂住了子女的耳朵,或是將聞人昭當做了反面例子開始給自己的子女洗耳朵,警告子女萬萬不得像聞人昭一樣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又或是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來,否則定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如此亂了一陣之後。
「安靜!」
聞人功只得出聲控制住了場面,跳過這個令人難以啟齒的話題,接著又問,「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過了昨夜,他便多了一個身份——我的人。」
聞人昭又是淡然一笑,說道,「父親不會不放我去見他吧?奉勸父親一句,此人恐怕比孫寶更難相與,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
一聽這話,聞人功果然陷入了糾結之中。
聞人昭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她知道自己這個父親的性子,莫說她不只是在嚇唬他,便真是在嚇唬他,他也一定不敢冒險得罪吳良。
果然。
「給她鬆綁。」
沉思了片刻之後,聞人功還是擺手做了符合聞人昭預期的決定,卻也不忘對聞人昭警告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始終是聞人家的子女,倘若膽敢做出為害聞人家的事情,便是到了地下,聞人家的列祖列宗也斷然不會輕饒了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才父親已經下令將我自族譜中除名了吧?」
聞人昭站起身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與手臂,卻忽然對聞人功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說了這麼一句令人心慌的話來。
「你!」
聞人功氣的咬牙,還想說些什麼。
但聞人昭卻並未給他機會,已經邁開步子出了議事堂,將聞人功與一眾同樣心中彷徨的族人拋在了腦後。
……
客堂內。
「看樣子,我怕是又一不小心救了你一次吧?」
望著雪白袍子上面沾染了不少污跡,並且還有明顯的捆綁褶皺的聞人昭,吳良一邊嘬了一口茶水,一邊揚著眉毛笑道。
「算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聞人昭沒有進行反駁,默認著點頭,卻又故意問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關於昨夜的事,我已經派人送去了酬勞,你我便算是兩清了,難道你還想要我負責不成?」
「那可是我最珍貴的第一次,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
吳良皺起眉頭,不悅的問道。
「我也是初次,你並不吃虧。」
聞人昭淡淡的道,而後端起吳良剛才喝過的茶杯,將裡面剩下的那半杯溫度剛好適宜的茶水一飲而盡,還頗為豪邁的用袖口擦了一下嘴。
「那不同,昨夜是你強占了我,我才是受害者,沒道理還要我一個受害者負責你的作案工具折舊成本的道理吧?」
吳良據理力爭道。
「作案工具……折舊成本?」
這種詞彙在這個時代可不多見,聞人昭也是反應了一下才琢磨過來其中的意思,然後終於有些扛不住了,俏臉之上悄然攀上一抹紅暈,別過臉去啐了一口罵道,「你這人怎滴如此無賴,就算是我強占了你,你昨夜明明也是樂在其中,否則你又怎會如此賣力的迎合我,更何況,我還已經付過了過夜費。」
「你這又是何道理,既然我反抗不了,難道就不允許我去享受麼?這並不能模糊你強占我的事實!」
吳良當即又是一臉不滿的問道。
「你、你究竟想怎樣?」
聞人昭已經發現在強詞奪理這方面,她永遠不可能是吳良的對手,索性也就放棄了抵抗,重新將話題引向正軌。
「過夜費我給你帶回來了。」
吳良也不再糾結之前的問題,沖典韋使了個眼色。
典韋立刻會意將那個小木箱子敗在了聞人昭面前,而後吳良又在聞人昭不解的目光中,壓低了聲音笑眯眯的說道;「看在此前的交情上,這次服務我可以不收費,不過你必須為我消除此事造成的負面影響,如此我們便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