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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則靠近了一些更加仔細這個曾經不久之前險些害了自己性命,又險些害了白菁菁與甄宓,令典韋失去一臂的古怪頭顱。
此刻這顆頭顱的頭髮凌亂披散,鼻孔正在淌著血,臉上還有一塊青紫,並且不少地方都沾染著灰塵,看起來之前已經遭受過了典韋的一頓毒打。
「王莽?」
吳良試圖用這顆頭顱原主的名字來稱呼它。
「……」
王莽頭立刻有了一些反應,不過只是移動眼球看向了吳良,卻並未張開嘴巴與他說話。
吳良注視著它的一舉一動。
除了面色呈不似活人的青白之色外,吳良又注意到一個細節:王莽頭的面部肌肉似乎有些笨拙,它聽到吳良的聲音之後應是想做出一些表情,但最終卻只有嘴角十分機械的微微抽動了幾下。
而在這個過程中,王莽頭的其他五官亦是伴隨著輕微的變化,只是給人一種陷入了錯亂的狀態,甚至連兩隻眼睛眨動的頻率都極不合拍,這感覺就像是一個出現了故障的機器人腦袋, 給人一種更加古怪的感覺。
「能不能說話?」
吳良又道。
他雖不是頭一回見到王莽頭, 但王莽頭究竟能不能向正常人一樣說話還真不好說,畢竟前幾次見面,他都並未聽到王莽頭髮出任何聲音。
「……」
王莽頭的表情再一次發生了輕微的變化,同樣的笨拙,五官同樣的不協調,並且還微微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不能正常交流,便只能待擒住呂布之後才能進一步了解研究了。」
吳良心中思索。
如此王莽頭恐怕就是一件單純的法器,沒有自己的思想,需要有人施法與操控才能夠完成相應的舉動。
這麼推測其實也並非沒有道理。
此前王莽頭偷襲於他。
如今王莽頭出現在陳留,並且在吳良推測真兇的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的時候,王莽頭便又適時出現。
這應該全都是有人操控的結果,而並非是王莽頭自己的想法,畢竟他與王莽頭之間又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
「我……」
王莽頭的嘴巴再次張開,口中竟發出了一個含混不清的聲音。
與此同時,吳良還注意到,王莽頭的兩隻眼睛的眨動似乎已經合上了拍,並且眸子之中正泛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紅光。
「你想說什麼?」
吳良頓時來了精神。
「放……我……走……」
王莽頭的聲音含混且機械,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就像一個純粹的讀詞機器,甚至連個斷句停頓都沒有,「吳……太……史……我……已……查……明……你……的……產……業……與……家……眷……放……我……走……一……筆……勾……銷……否……則……定……教……你……追……悔……莫……及。」
威脅。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吳良聞言蹙起了眉頭,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尤其是這種直接威脅到他這些家眷的事情,吳良絕不會妥協,心裡只會想著如何將這潛在的威脅徹底剷除,掃清一切後顧之憂。
因此如果這是王莽頭的威脅,那麼王莽頭必定要被他拍碎了燒成灰。
如果這是王莽頭之後的人威脅,吳良則必然要將那人揪出來斬草除根,絕不留下任何隱患。
「是誰在與我說話!」
吳良心思轉動,接著問道。
「你……在……安……邑……壞……我……好……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你……若……繼……續……不……識……好……歹……那……便……怪……不……得……我……了(後面就不加省略號了,太占字數,老爺們意會即可)。」
王莽頭張開嘴巴,以相同的方式不緊不慢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種說話方式教人聽得十分心累。
不過吳良耐著性子聽完卻是立刻斷定了如今與他對話的人的身份,絕對是呂布,如此看來王莽頭恐怕的確只是一件法器,而呂布通過一些手段,則可以共享王莽頭的視角,並操控它去做一些事情,說一些話語。
「呂布?那你也給我聽好了,王莽頭既然來了就走不了了,你若是還想活命,便乖乖前來束手就擒,否則你便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定會將你找出來。」
吳良直截了當的道,「另外,伱若敢碰我的家眷與屬下,我有的是手段教你生不如死,也定教你追悔莫及。」
「哈哈哈哈你連我如今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又能奈我何?」
王莽頭居然笑了起來,接著說道,「既然你冥頑不化便引頸待戮吧你與瓬人軍做的那些事情若是傳揚出去便是曹阿瞞也保不住你咱們走著瞧。」
「……」
聞得此言,吳良臉上雖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但心裡卻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不過呂布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吳良知道呂布曾派人前來陳留調查過自己,不過那探子已經被他擒住,根本沒有得到真實有效的信息。
況且真正的秘事也不是簡單調查便能夠查出來的。
除了包括曹老闆在內的少數曹營核心人物之外,對他的事情了解最多的也就是瓬人軍了,而瓬人軍最近並沒有人員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