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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接下來與張梁接觸的時候,必須萬分小心。
「公子……」
待那四名男僕走後,典韋關上了房門,回過身來打算對吳良說些什麼。
「噓!」
吳良當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沖典韋招了招手,叫他來到近前之後,才將聲音壓得極低與其耳語道,「現在我們的處境非常不妙,小心隔牆有耳。」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典韋點了點頭,同樣耳語道,「難道便如此坐以待斃不成?韋雖不才,但若拼上性命,或許未必便不能將公子安然送出張府,而若是公子能夠將消息傳出來,教瓬人軍裡應外合,把握或可再大一些。」
「若真要如此,方才在外面的時候我便教你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深入張府才想起逃走?」
吳良微微搖頭,似是胸有成竹的說道。
其實只有他心裡清楚,現在他現在這話帶了一些故作淡定的成分。
自見到左慈被綁成了粽子之後,事態的發展便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每一件事都在震撼著他,令他應接不暇。
也正是因此,吳良便越發認為與張梁正面衝突並非明智之舉。
如今若還想全身而退,最佳的方式便是先對張梁虛與委蛇,做一張識時務的乖乖牌,待徹底搞清楚這裡面的事情與張梁的真實實力之後,再伺機而動。
否則若是不成,他的下場可能會比左慈更加悽慘,瓬人軍眾人亦有可能在這條陰溝裡翻船。
「如此說來,公子其實心中有底?」
見吳良如此說,典韋頓時安心了不少。
「先靜觀其變,我自有計較。」
吳良不置可否的道。
現在他首先要做的便是想好說辭,應對張梁接下來的訓話,因為方才那兵士已經說過,待家僕來安頓好他們之後,張梁應該便會召見他們。
這是他需要闖過的第一關。
因此必須提前與典韋對好一套說辭,免得在張梁面前露出什麼破綻,引得張梁開始懷疑他們的真實身份。
……
然而吳良與典韋很快便對好了說辭。
卻久久沒有等來張梁的召見,仿佛張梁已經忘卻了他們一般。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一直到太陽落山,吳良差點以為張梁真的忘記了他們時,卻等來了為他們二人送飯的家僕。
家僕送來的飯菜很是豐盛。
有酒有肉還有這個時代十分珍貴的白面燒餅。
「這位小哥,可是張公教你來給我們送飯的?請務必替我謝過張公款待。」
見到這豐盛的晚餐,吳良又覺得張梁並未忘記他們,於是施了一禮對那名家僕如此試探道。
「先生切莫如此,小人可當不起!」
那家僕嚇了一跳,連忙躲到一邊對吳良賠禮道,「小人哪裡能與主人說上話,不過先生的謝意小人自會轉達管事,至於管事是否轉達主人,那便不是小人可以過問的事了。」
「那就有勞小哥了。」
吳良又拱手說道。
「小人告退。」
那家僕則再一次跳著躲開,而後低下頭逃也似的退出了廂房,完全不敢與吳良產生過多的交集。
望著那家僕帶上的房門。
管事麼?
吳良暫時還不知道誰是張府的管事。
不過這個職務一般都是掌管張府內務的人,自然也是深得張梁信任的人,因此張梁的事情這個管事應該也知道不少。
因此此人也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咚咚咚!咚咚咚!」
隔壁廂房傳來了極有分寸的敲門聲。
應是給他們送過了晚餐之後,那名家僕轉道又去給隔壁的左慈送飯了。
可惜這敲門聲響了五六遍,隔壁卻沒有任何應答。
「差點忘了左慈,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左慈還在昏迷?該不會直接掛了吧?」
吳良一邊側耳傾聽,一邊暗自想道。
「先生,我要進來了。」
那家僕的聲音適時響起。
「……」
依舊沒有任何應答。
終於。
「吱嘎——」
伴隨著一聲輕響,應是那家僕敲了半天門、又喚了幾聲之後始終不見人應答,無奈之下只得擅自開門進入。
也就在這個時候。
「噫!」
隔壁忽然傳出一聲回氣的聲音。
這顯然是有人忽然自睡夢中或是昏迷中醒來的聲音,左慈醒了!
「啊!先生你……」
那家僕隨即發出一聲怪叫,應是被左慈那左眼的黑窟窿與血跡斑駁的臉嚇了一跳。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哪裡!啊!」
這便是左慈的聲音了,應是剛一醒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再次襲來,疼得他忍不住痛呼起來。
「先、先生,飯菜給你放在這裡了,小人告、告退!」
那家僕更加不敢接茬,結結巴巴的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傳來了極為慌亂的跑步聲,以及最後那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
左慈仍在不斷的痛呼。
伴隨著那家僕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隔壁又傳來「噗通」一聲,似是有什麼重物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