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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的「異香配方」乃是不傳之秘一樣。
丹方亦是屬於那種不能輕易示人的東西,而若要保證丹方不流傳出去,最保險的方式無疑便是殺人滅口。
所以他與瓬人軍現在的處境,無異於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
吳良必然會選擇比較舒服的那一刀。
而暫時妥協與配合,無疑會令他與瓬人軍過的舒服一些,起碼在丹藥煉製完成之前,張梁應該都不會對他們下手。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有更多的時間尋找機會脫身。
其實現在。
他反倒對那張丹方更感興趣。
張梁之所以沒有立刻將丹方交給他,在吳良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現在丹方還不在張梁手中。
畢竟他與瓬人軍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而張梁才是刀俎,此刻張梁完全不需要考慮信任的問題,早一步晚一步將丹方交給他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此情況之下,自是事不宜遲為妙,完全沒有拖延的必要。
至於對煉丹之道一竅不通的吳良是否能夠煉製出來……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總之不管會不會,現在都必須說會,都必須一頓操作猛如虎,不然他對張梁便沒有任何用處,沒有用處便也沒有必要留著,更別說好好伺候著。
……
見吳良站著自堂內出來。
典韋終是鬆了一口氣,而後立刻奔上前來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放心吧,張公只是請我辦一件小事,待事情辦完了之後他便答應放咱們安然離去。」
吳良「單純」的笑道。
「那就好。」
典韋點了點頭,便跟在吳良身後不再言語。
「主人看得起你,希望你也莫要令主人失望,否則主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住在你們隔壁的人便是例子。」
管事則在一旁笑著「警告」一句,接著又道,「既然主人認為你們便是府上的貴賓,稍後老奴自會交代下去,若有什麼需求只需與府內的僕役提上一句,他們自會盡力滿足,絕不敢怠慢了二位。」
「多謝管事。」
吳良施禮笑道。
「不過你們依舊不可出府,亦不可在府內所以走動,還有,莫要與隔壁那人接觸,這恐怕會影響主人對你們的信任,因此為你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管事又正色說道。
「小人明白。」
吳良再次施禮謝道。
不過從這管事的「警告」中,吳良卻又察覺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張梁既然不希望他們與左慈接觸,為何還要將他們與左慈安排在同一間院子裡面?
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單純。
張府占地面積並不小,大大小小隔開的院落亦是很多,想要另行安排他們兩個人自是不在話下,如果真心不希望他們與左慈接觸,完全可以做到教他們連面都見不到。
但張梁卻偏偏沒有這麼做。
如此細細去想。
好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張梁極有可能是希望他們進行接觸的,而這麼做或許還有其他的用意:
左慈掌握著一些張梁想要獲悉、卻用盡手段求而不得的信息,這信息說不定便關乎張梁那並未到手的丹方。
如此情形之下,張梁可以折磨左慈,卻不能要了他的命。
而左慈不妥協,雙方便陷入了僵局。
這時候就需要一些外援打破這種僵局,而吳良與典韋這兩個與左慈同病相憐的倒霉蛋,無疑便是最合適的外援。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羨羊」
事實上,左慈已經做出了相關的小動作。
今天早上他在石桌與桶蓋上留下的那些水跡,便是在向吳良與典韋傳遞信息。
只不過若是張梁故意如此安排使得他們有機會進行接觸的話,那些轉瞬即逝的水跡亦有可能已經被張梁掌控,只是暫時還沒有涉及到他想要的信息,因此才按兵不動罷了。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吳良應該怎麼做呢?
吳良一邊跟在管事身後,一邊細細思索這個問題。
最好也按兵不動。
如果左慈再傳遞來什麼消息,他就算心知肚明也要繼續佯裝什麼都不曾看到,更不能做出回應,就算躲不過去,也要裝作一副看不懂的樣子,否則便有可能引來張梁的疑心。
至於左慈。
非親非故吳良完全沒有必要站在他那一邊,不過若是形勢出現了反覆,他倒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刻與左慈聯手對抗張梁,畢竟張梁可以算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當然。
就算與左慈聯手,吳良也會留上一手。
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次事件一定牽扯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而且極有可能是他感興趣的東西,而左慈出現在這裡雖然看似是被張梁挾持,但卻未必沒有自己的動機,而這動機究竟是什麼吳良還一無所知,這便導致左慈隨時也有可能站到他的對立面,不可不防。
總之。
現在算是暫時穩住了張梁。
並且不管是對於張梁而言,還是對於左慈來說,他都還有一些利用的價值,如果不亂來的話應該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完全可以暫時穩住性子靜觀其變,等待掌握更多的信息再做定奪。
……
接下來的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