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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這麼寫在地上的話,他不是也得跟著蹲在旁邊查看?
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如此舉動不僅有失體面還有辱門風,若是傳揚出去豈不要被陳留郡的其他門閥當做笑柄笑上幾年?
站在原地靜止了片刻,王慶果斷叫來一名親衛:「怎可教吳司馬在地上書寫,豈不要叫人笑我不知禮數,有辱斯文?你速去將筆墨紙硯取來,不得有誤!」
「是!」
那親衛應了一聲連忙去辦。
「呵呵,王督郵不必如此客氣。」
吳良則是笑了笑站起身來,也並沒有堅持。
他心中有數的很,王慶此舉哪裡是在考慮禮數,分明就是在顧及自己的身份與排場……甚至此刻可能已經自動將他劃入了上不得台面的「賤民」行列,若非還有求於他,恐怕連話都懶得再與他說了。
成天端著,這些士族活的真他娘的累!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他正需要一些紙張,一會可以偷偷昧點。
與此同時。
那位被晾在旁邊半天的高人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一邊在心中咒罵著吳良壞他好事,一邊又有些忐忑的走上前來對王慶說道:「王督郵,吉時已到,若是錯過了時辰,惹得那蛟龍大仙不喜,恐怕再生事端吶。」
「可是,這……」
王慶則下意識的看向吳良。
他倒想儘快了卻此事,可是吳良那句「此舉必後患無窮」著實令人心疑。
「王督郵,這位先生所算不錯,此處確實有個蛟龍大仙,這點我可以拿性命作保。」
令這位高人沒想到的是,吳良竟立刻點頭肯定了他的說辭,可惜還沒高興過一秒鐘,便又聽吳良接著補充道,「不過此刻是不是吉時可就不好說了,再多的話請恕我不能口述,待筆墨紙硯取來之後,我寫出來王督郵一看便知。」
一聽這話,高人立刻明白了吳良的身份。
此人竟是同行!
若非同行,此人又怎會承認他胡亂編造出來的蛟龍大仙,還以性命作保?
不過這個同行似乎有點不講江湖規矩,哪有在別人設好的局中橫插一腳的道理,分明就是想要截他的胡。
下賤!
如此想著,高人已是氣的七竅生煙,當即叱道:「一派胡言!老夫算出來的吉時,還從未有過差池!」
「請先生息怒,先生道行高深莫測,算出來的吉時自然是分毫不差。」
吳良卻只是淡然一笑,再一次肯定道,「所以我也不是在質疑先生,因為問題並非出在先生身上,而是出在這蛟龍大仙身上。」
「蛟龍大仙?」
一聽這話,高人心中立刻又忐忑起來,我編造出來的蛟龍大仙,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問題?於是便又有些詫異的問道,「蛟龍大仙就是蛟龍大仙,會有什麼問題?」
「先生莫要心急,我不是說過了麼?有些話恕我不能言說,待筆墨紙硯取來之後,我寫出來,王督郵與先生一看便知。」
吳良繼續不緊不慢的吊胃口。
兩人幾句話交流下來。
吳良心平氣和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高人心浮氣躁有些言語略失風度。
再加上吳良屢次肯定高人的說法,而那高人卻說不明白吳良到底想表達什麼,最後還要開口詢問,高下立判!
王慶看在眼裡,也是終於不再觀望,一副和事佬的語氣勸道:「先生稍安勿躁,筆墨紙硯即刻便到,也不急這一時。」
見王慶也這麼說,高人終於不再與吳良爭論,卻依舊瞪著他意有所指的道:「倘若錯過了吉時,只送去一對童男童女恐怕便已無法平息蛟龍大仙的怒火了……」
這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威脅。
你小子若是再在這裡搗亂,休怪老夫將你也一起獻祭!
「呵呵。」
吳良自動將其忽略,心中冷笑。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還敢威脅老子,真是可悲可嘆吶……
片刻之後,筆墨紙硯終於送來。
「吳老弟,快請!」
王慶命人將筆墨紙硯擺在黃布台子上,一邊差人研墨,一邊催促道。
那高人也是湊了過來,想搞清楚吳良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吳良呵呵一笑,提筆蘸飽了墨,很快便在紙上寫下一行當下主流的隸體小字:「雖是蛟龍,卻非大仙,潛鱗走河,實為惡蛟。惡蛟性貪,供之養之,其性愈驕,必遭反噬!」
「竟是如此?」
看完紙上的字,王慶面露驚懼之色,有些恐慌的道,「這惡蛟不能供養,又當如何是好啊?」
「……」
高人也是有些意外。
他雖已在心中推演過無數吳良可能施展的手段,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丟出來這麼一個問題。
這下就連他也懵,這下要怎麼處理?
不能供養,肯定也不能修廟築像,還怎麼從中吃回扣,自己撈不到好處,那小子肯定也撈不到好處,這不是極限一換一麼?
正想著,卻見吳良又在紙上寫下了八個大字:「斬之殺之,永絕後患!」
「斬殺惡蛟?」
王慶頓時向後連退了好幾步,一臉震驚的道,「這蛟龍來無影去無蹤,害人於無形之中,誰能殺得了?吳老弟莫不是在與我開玩笑?」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