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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吳良是個注意分寸的人, 出門在外從來不在這種隔音極差的營帳中做那些羞羞的事情,因此今晚不論是他還是甄宓皆是和衣而睡,否則如今這麼多人湊過來,恐怕便要占了他與甄宓的便宜了。
「稍後我再詢問方才的事情,張遼過來什麼都不要說。」
吳良亦是注意到了快步前來張遼,一邊將飛虎爪收了起來,一邊輕聲對典韋說道。
「諾。」
典韋低頭應了一聲。
說話間, 張遼已經穿過圍觀的人群, 一邊走目光一遍掃過那些圍觀的麾下兵士,大聲喝道:「都湊什麼熱鬧, 巡夜的繼續巡夜,歇息的快去歇息,明日一早我們便需繼續向安邑行軍, 若是出了任何閃失,軍法處置!」
「……」
那些兵士頓時安靜了下來,而後一個一個悄咪咪的退了去,兩個呼吸的功夫此地便已恢復了此前的模樣。
此時張遼也總算來到了吳良帳前,打量著現場的情況,開口問道:「吳將軍,方才的動靜所為何事,可是張某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
「哪裡哪裡。」
吳良立刻一臉歉意的笑了起來,果斷將《三國演義》中曹老闆用過的台詞搬出來說道,「張將軍有所不知,我有個怪毛病,當我在睡夢中時,只要人稍一接近我,我就會向發了癔症似的, 馬上跳起身來殺死這個人而不自知,瓬人軍的人都知道我有這個毛病,因此在我睡覺時從不靠近,可偏偏今夜風略有些大,我這帳篷的帘子也有些破舊,被那風一吹便撕開了一道口子,我的人見狀怕吹了寒風致我患病,卻又不忍將我喚醒,於是便想輕手輕腳的更換了門帘,結果不曾想這一折騰,我的怪毛病便又犯了,好在並未促成大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哈哈哈,擾了張將軍清夢,吳某心中愧疚啊。」
關於曹老闆「夢中殺人」的事情其實並非史實,而是中杜撰出來的情節,吳良倒也不怕傳到曹老闆耳中反來向他索要版權費。
「吳將軍這毛病……倒的確有些怪。」
聽了吳良這通胡扯,張遼已是一臉的怪異,略微停頓了一下才想到怎麼接話,「不過這毛病卻也沒什麼不好,若是夜間有人行刺吳將軍,恐怕便要被吳將軍反殺。」
與此同時。
張遼的目光卻是已經停留在了立於吳良旁邊的甄宓身上。
好俊俏的小美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吳良的這個毛病貌似有瑕疵,如果吳良果真有這麼個怪毛病,那麼肯定很費美人,除非每次美人在行房之後趁著吳良還沒有睡著便速速離去,留下侍寢多半不會有好下場。
好在張遼是個有些情商的人,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這瑕疵他也就在心裡想想,並未問當面出口來。
「張將軍說得有理,如此說來我這毛病還成了好事?」
吳良做出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驚喜笑道。
「自然是好事。」
張遼聽出吳良多半是在與他打馬虎眼,已然失去了繼續與他聊下去的心思,於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吳將軍安然無恙,明日一早還要繼續行軍,張某便先告退了。」
「張將軍請!」
吳良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張良送到了帳外。
「吳將軍請回。」
張遼亦是客氣了一句,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此走到十幾米外的時候,他才忽然壓低了聲音對隨行的侍衛說道:「傳令下去,派人好生看緊了他們,若他們有何異動,立刻前來報我!」
……
瓬人軍這邊,不多時便換好了新門帘。
吳良命兵士們都去歇息,只將瓬人軍骨幹留在了帳內,這才看向典韋問道:「典韋兄弟,你方才在外面,應是看到了究竟是什麼東西靠近我的帳篷吧?」
最開始進來的時候,典韋開口便將那東西稱作「妖物」,這與甄宓判斷的「不是人」不謀而合。
「那是一顆浮空的人頭。」
典韋的面色已是沉了下來,低聲說道,「韋小解回來便見到亦可浮空的人頭貼在公子營帳的門帘之上,起初不見它有什麼動靜,韋還以為眼花看錯了,因此打算走近一些再看,結果還不待韋來到近前,那東西便猛然轉動過來,瞪了韋一眼的同時快速遠遁,韋這才意識到了危險,跑來追趕它時卻不曾向它竟飛的極快,緊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飛出了軍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韋追不上他,於是又連忙回防。」
「人頭?」
瓬人軍眾人頓時面露驚疑之色。
此事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太過詭異,因為從古至今人們都有一個常識,那便是人一旦沒了腦袋便會死去,並且死得很快,絕無挽救的可能,因此從有法律開始,斬首便是使用頻率最高的極刑,沒有之一。
人的身體沒了腦袋不能獨活,腦袋沒有了身體也同樣不可能獨活。
如今典韋卻看到了亦可浮在空中的腦袋,甚至還能夠瞪上吳良一眼再逃的無影無蹤,這自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常識。
唯一能夠解釋這種現象的恐怕也只有典韋所稱的「妖物」或「邪物」了……
然而就在眾人想到典韋描述的畫面,身上不由泛起雞皮疙瘩的時候,甄宓卻蹙起了眉頭,說出了不同的見解:「難道是落頭氏?」
「?」
眾人又一齊看向了甄宓,等待她做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