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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已決,二位不必相勸。」
吳良堅持說道,「請二位放心,我因此出了任何事情都與二位無關,此前的承諾依舊作數,絕不食言。」
「這……」
邴立與金漁對視了一眼,終是無奈的應了下來,「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去安排。」
而一旁的金衛看向吳良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一抹意外與欣賞之色,他平時就是個喜歡冒險的人,倒沒想到吳良這種身居高位的官員,居然也有親自冒險的勇氣,這令金衛對吳良刮目相看……或許他真的與此前見過的那些貪生怕死的官員士族不是一類人。
「那小人便先去收拾船隻了,最多半個時辰後便可出海。」
不待邴立與金漁開口安排, 金衛便已經主動對吳良施了一禮。
「有勞了, 金大哥。」
吳良還禮笑道。
「吳太守喚小人一聲阿衛便是,如此以兄長稱呼小人可承受不起。」
金衛難得對吳良露出了一絲笑意,又還了一禮便轉身快步向遠處走去。
……
再次回到府衙。
諸葛亮與于吉果然沒有從牆上的當地傳說中發現到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信息,並且這些信息還有許多與史書和嶗山的民間傳說如出一轍,根本不能為吳良提供新的線索。
不過這也早在吳良的預料之內。
畢竟如果不是倭國使者此次前來求助,天朝從古到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確定徐福是否真到了倭國,更加沒有人知道在大漢滅親之後,徐福居然還會重新出海試圖返回天朝。
因此想要通過這些民間的傳說尋找徐福回來之後的相關線索,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甚至直到現在,就連倭國人也無法確定徐福究竟有沒有順利回到天朝,畢竟海洋之中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
說實話。
吳良個人認為,就算徐福真找到了長生不死藥,成了倭國人眼中那殺不死的祖神,但若是不慎落入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海洋,也未必有什麼好下場。
他在後世便看過這樣一個電影。
說的也是一個女人成了不死之身,使用任何手段都無法將其殺死,不過最後人們還是找到了對付她的辦法。
人們將她封入一個大鐵棺之中,而後將她連同鐵管一同投入了深海之中。
於是這個女人便陷入了死循環, 她在海底很快便會淹死, 接著沒多久再復活, 接著再淹死,而後再復活……永生永世卡在了bug之中,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公子打算前去查探田橫的故居?」
了解過田橫故居的事情,再聽了吳良的決定,于吉的老臉瞬間皺了起來。
「正是。」
吳良微微頷首,回頭與瓬人軍眾人相視一笑。
方才楊萬里已經模仿過了于吉聽聞此事之後將會出現的反應,而于吉此刻的表現則已經對上了。
果然。
「那地方若果真如此邪門,老朽以為還是不去為妙,何況公子此行的目的是尋找徐福的下落,實在沒必要去趟這渾水,免得節外生枝吶!」
于吉立刻勸道。
好傢夥,與楊萬里此前模仿出來的話幾乎如出一轍,只是幾個字略有一丟丟不同辦法罷了。
「哈哈哈哈……」
眾人聞言頓時大笑起來,前仰後合腹肌都笑出來了。
「有才哥哥,你們究竟在笑什麼?」
諸葛亮不明所以,小臉儘是疑惑之色。
于吉亦是一臉不解。
「一會你私下問楊萬里就知道了。」
吳良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說道,「我已經打聽過了,田橫與徐福乃是故交,雖然田橫的宅邸修建於徐福出海之後,應該不會與徐福有什麼直接聯繫,但田橫的宅邸如今已經是我們唯一可以追查下去的線索,既然咱們已經到了此處,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楊萬里定是又在背後編排老朽了吧?」
此刻于吉的關注點卻已經不在田橫宅邸之上,而是一臉怒意的看向了那邊笑的不停抹眼淚的楊萬里。
「我可沒有,你莫要血口噴人!」
楊萬里一邊笑一邊為自己辯解,卻又對諸葛亮招了招手,「來來來,諸葛賢弟,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想起一件好玩的事,非與你分享一番不可。」
……
半個時辰後。
吳良等人已經坐上了金衛安排的船隻,這伙「黃巾賊」的船隻都不大,每艘船上坐個十來人便已經有些擁擠,不過勝在數量十分可觀,幾十艘船一個來回便能夠接送數百人,吳良與隨行的瓬人軍自然不在話下。
今天的天氣相當不錯,海上沒有一絲風浪。
朐縣海岸與郁洲山之間的那道海峽也並不寬,目測大概也就三公里左右的行程,如此只用了大約一個時辰,眾人便已經毫無意外的到達了海島。
據金衛介紹。
田橫的宅邸雖在靠近郁洲山山頂的位置,但卻在與朐縣方向相悖的山體背面,而他們這伙「黃巾賊」的寨子亦是建在相同的方位,如此便不會被人輕易看到位置與寨子中的情況,有時也可以掩人耳目,不了解情況的外鄉人根本就不知道島上還有人居住。
這的確是正確的選擇。
這個時代沒有衛星之類的觀測手段,如果這伙「黃巾賊」不主動現身,而邴立此前也沒有主動提到的話,吳良也會以為這島上根本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