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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笑著還禮。
曹旎卻一直盯著他的腳看,大概是發現他腳上穿的不是自己送的革履,已經有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見他行禮只是冷哼了一聲。
「怎麼,這次比梁孝王墓那次還要兇險?」
曹稟連忙問道。
「豈止是兇險,簡直是九死一生啊……」
吳良果斷又將「靈湖吸魂」的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聽到曹稟一驚一乍不說,就連旁邊的曹昂都微微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問道:「這任務竟比瞬息萬變的戰場還要兇險?」
甚至就連曹旎也不再用眼睛剜他,反而露出了心疼之色。
「子脩哥,你有所不知。」
曹稟當即點頭道,「上回我們在梁孝王墓便遇上了許多兇險之事,更可怕的是那墓中竟藏了一頭食人凶獸,人只要沾上它的尿液,便會立刻化作枯骨,你說兇險不兇險?」
「這……」
曹昂聽罷似乎是在心中感受了一下,終是說道,「確實兇險,難怪你寧願跑來打仗,也死活不願再去幹這種事。」
說完又看向吳良,鄭重說道:「今後我也稱你一聲有才賢弟,你為我曹家做了這麼多事,冒了這麼大的險,請受我一拜。」
「大公子客氣了,不過是在其位盡其責罷了。」
吳良還禮笑道。
「那我今後也稱你一聲有才哥哥。」
曹旎也在一旁湊熱鬧道。
「當不起當不起。」
吳良果斷推辭道,順便還向後退了兩步。
「你什麼意思?我兩位哥哥可以稱你為賢弟,我便不能稱你為哥哥麼?」
曹旎立刻便不願意了,氣鼓鼓的道。
「不敢不敢。」
吳良很是敷衍的道。
「旎兒。」
曹昂適時出聲制止了曹旎,接著又道,「有才賢弟,我聽安民說,你會釀製一種世間少有的佳釀,喝完叫人回味無窮,我倒想去府上討上幾杯嘗嘗鮮,不知有才賢弟是否方便?」
「很不湊巧啊。」
吳良為難的道,「我那釀酒的工具還留在陳留,來到鄄城之後恰逢動亂,我又馬不停蹄的前去辦事,最近並未釀酒……不過大公子放心,待我明日回了陳留之後便立刻釀上幾壇,叫人給大公子送來便是。」
「你要回陳留?!」
一聽這話,曹旎立刻又不再生氣,反而連忙站出來一臉驚異的問道。
「是啊,有才賢弟,你怎麼又要回陳留了,這裡住的不習慣麼?」
曹稟也是連忙問道,「我還等著你這次回來與你好好聚一聚呢,而且明日就要走,為何如此著急?」
「使君又給了新的任務,實在是公務在身吶。」
吳良含糊說道。
「你才剛從外地回來,就是頭驢也得歇歇才是,爹爹怎麼能如此對你,我去找爹爹為你說情!」
曹旎真是個不用腦子的小姑娘,說著話竟真就紅著眼睛要跑進內院找曹老闆,一副要為吳良抱不平的模樣。
「旎兒,你給我回來!」
曹昂當即將曹旎給拽了回來,當面訓斥道,「你怎麼這麼不曉事,爹爹如何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哪裡輪的到你來插嘴!」
長兄如父。
曹昂的話,曹旎還是不敢不聽的,被拽回來雖然有些不服氣,但見曹昂板著長臉,也不敢造次,只是癟著一張小嘴委屈的嘟囔道:「可是爹爹就是不對,吳有才要是累死了或是死在了那些煉獄一般的地方,他又不會心疼……」
「還說,難道不怕母親掌嘴了麼?」
曹昂又訓了一句,這才回頭對吳良笑道,「我這妹妹哪裡都好,就是有些任性,有才賢弟不要放在心上,既然有才賢弟有公務在身,飲酒的事便只有等下次閒下來時再約了。」
「好說好說,既然如此,良便先告辭了。」
吳良笑道。
「請。」
曹昂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良也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曹府。
「我送送你。」
曹稟則立刻追了出來,與吳良勾肩搭背一同向遠處走去。
望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
曹昂這才嘆了口氣,寵溺的揉了揉曹旎的腦袋,柔聲勸說道:「旎兒,不是為兄不幫你,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想吧,父親既然將他派去了陳留,便是不同意此事,你若再胡鬧下去,恐怕只會自討苦吃,再說,你還小……」
……
五日後。
吳良終於率領瓬人軍回到了陳留。
此時程昱雖然還未收到朝廷送來的任命書,但曹老闆已經將其派到了陳留接替張邈的一切事務,先將陳留局勢穩定了下來。
因此吳良與瓬人軍到時,這裡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過也有不太平靜的地方。
吳良將瓬人軍暫時安頓在軍營之後,便帶著家眷返回之前的大宅子,結果走到半路途徑距離不遠的王府大門時,便看到了一片很是淒涼的白色。
「有才賢弟,你又回陳留來了?」
王慶正穿著一身孝服站在門口望天嘆氣,看到忽然歸來的吳良先是一愣,接著便連忙過來打起了招呼。
「餘年兄,你這是……?」
吳良上下打量著王慶的穿著,有些疑惑的問道。
「唉,前些日子我父親忽然生了重病臥床不起,我將能請來的醫師請了個遍,怎奈那些庸醫醫術不精,最終還是沒能治好我父親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