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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這種推斷也與方瓊剛才那「你死我活」的說法比較吻合。
液體自方瓊體內流出,方瓊亡。
接著再進入那具女子屍首,女子活。
只是吳良還是想不明白。
就算他的這番推測是完全正確的,那麼方瓊與這具女子屍首又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方瓊見到這具女子屍首之後,便會流出血來,便斷言死的一定要是她,而不是這具已經死去的女子屍首?
如此想起來,方瓊身上的問題無疑就變得更加複雜,更加難以琢磨了……
不過此刻吳良也並非什麼都做不了。
根據自己的這番推測,吳良立刻又開始嘗試調動體內的神秘力量,試圖使用「控水術」控制方瓊眼睛與鼻腔中流出的「血液」,如果這「血液」與此前被他順利導入水囊腫的殷紅色粘稠液體乃是同一種東西的話,應該便能夠被他操控。
畢竟,他的「控水術」與那粘稠液體極為親和,這種感覺旁人雖然感覺不到,但卻無法將他瞞過。
結果。
「?」
感覺截然不同,他根本就無法與方瓊的「血液」建立聯繫。
而不同的是,哪怕隔著嚴密的水囊,他依舊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秘力量與那些粘稠液體產生了某種聯繫。
「難道我的推測不對,兩者根本不是同一種東西?」
吳良立刻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如果方瓊的「血液」並非那具女子屍首「復活」的關鍵,與那些粘稠液體也根本不是同一種東西的話,那麼……
這些「血液」不斷流出來,難道單純只是為了終結方瓊的生命?
也就是說。
方瓊此前雖然沒有把話說清楚,但卻並未說謊。
她的生命才是那具女子屍首「復活」的關鍵所在,她死了,那具女子屍首便會復活過來?
「這……」
吳良凝神望著方瓊,這很不科學,但卻令吳良很感興趣。
如此想著。
吳良已經快步走上前去,拿出一個小杯從方瓊的下巴上接取了一些正在不斷滑落的「血液」,而後對瓬人軍兵士下令道:「你們幾個速速將她帶離此處,回到剛才駐足的高地即可,楊萬里,你跟著一起去觀察方瓊的變化,無論情況是發生好轉還是惡化都及時匯報,菁菁,你隨時接聽楊萬里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傳達於我。」
「諾!」
楊萬里不敢怠慢,立刻叫人將仿佛已經失去神智的方瓊抬上一輛馬車,而後便連推帶趕駕著馬車向此前駐足過的高地奔去。
其實那處距離這個小湖並不算遠,若是除去山體斜坡只算直線距離的話,也就大約三四百米的樣子。
不過彼時在那裡的時候,方瓊便出現沒有任何異常。
也只是下來之後見到那具女子屍首,她才忽然受到了刺激,開始出現一系列的變化。
所以吳良覺得,這樣的距離應該是夠了。
如果這樣都沒有辦法阻止方瓊莫名流血而亡,那便可能是這次「見面」已經激活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無論他再做什麼,方瓊都已是必死無疑的宿命。
見楊萬里等人漸漸遠去。
吳良也並未空閒下來,他還要繼續在那具女子屍首身上做一些事情,不管是驗證或是排除自己的推測,都是收穫。
說話之間,吳良已經在典韋的陪同下來到那具女子屍首近前。
先是小心翼翼的將扣在女屍身上的飛虎爪取下,接著吳良便將自方瓊身上接取的少量「血液」倒在了女屍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的嘴唇上面。
如此定會有一些「血液」通過嘴巴慢慢進入那具女屍的身體,說不定便會因此出現一些變化。
紅色的「血液」立刻將那具女屍的嘴唇染紅,使水泥灰色的她看起來多了一絲生氣,宛如點睛之筆。
做完了這些。
吳良又帶著典韋退了回來靜觀其變。
結果等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吳良並未等來那具女屍發生任何異變,反倒等來了半山腰上的楊萬里傳來的消息——方瓊的出血狀況已經自動停止。
並且此刻方瓊雖然已經陷入了昏迷,但是呼吸與脈搏也十分正常,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再看那具女屍。
吳良倒在她嘴唇上面的「血液」,定是有一部分已經滲入了她的口中,至於是否進入身體還不好說。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方瓊的「血液」並未像那殷紅色的粘稠液體一般活過來,也並未發生任何主動形式的流動。
也就是說,這「血液」與那殷紅色的粘稠液體根本就不是同一種東西,並且應該也並不是「復活」那具女屍的關鍵因素。
「……」
吳良的眉頭微微蹙起,仍舊在凝神思索。
如果方瓊的血液無法令女屍「復活」過來,那麼令駱駝「復活」過來的粘稠液體呢,畢竟她與那頭駱駝應該是相同的狀態……
「典韋,將你的水囊打開。」
吳良忽然回頭對典韋說道。
「諾!」
典韋立刻照辦。
眨眼之間。
那殷紅色的粘稠液體便已經在吳良的引導下自水囊中流動了出來,而後不緊不慢的向那具女屍飄去。
待那團液體來到那具女屍臉上的時候,吳良忽然解除了對它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