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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狐卻並不在與他多說些什麼,只是自顧自的說道,「至於楊將軍是否能夠為自己改命,那便已經不是我能夠干涉的事情了,楊將軍,自此別過。」
說著話的同時。
小白狐的身形竟然已經開始逐漸變淡,似是馬上就要離開。
「請、請狐仙稍等!」
楊丑卻還有些話想要再問的清楚一些,連忙向前跑了兩步試圖留下白狐。
然而小白狐卻只是淡然說道:「楊將軍,世間命數的事情本不便多言,楊將軍也不必多問,不過臨去之前,奴婢還是為楊將軍留下一件信物吧,若有朝一日楊將軍到了窮途末路,便將此物焚燒成灰,奴婢自會現身相助。」
說著話的同時,小白狐的身形亦是越來越淡,很快便已經看不見了。
而在那塊它曾蹲坐過的圓石之上,則留下了一個使用一小撮白毛扎出來的小環結,看起來很是精緻。
「狐仙!狐仙!」
楊丑仍在呼喚著白狐,卻再也不能將其喚回,最終只能遺憾的看向了那個小環結,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其拿了起來。
古有「結草銜環」的典故。
主要是「銜環」,說的乃是一個兒童救了一隻受困黃雀的性命,於是那隻黃雀便為這兒童銜來白環四枚,以此物保恩人世代身居高位。
而如今有白狐為了報恩,夢中送來白毛環結。
楊丑心中自是既遺憾又激動,將那白毛環結緊緊攥在手中,生怕一不小心搞丟了。
所以。
要聽從那白狐的話,去為自己逆天改命麼?
直到此刻,楊丑依舊拿不定主意,他並非忠於張楊的人,說實話,就算真是手刃張楊他也沒有任何負擔,只是不敢輕易冒險,怕把自己給陪進去……
「呼——呼——」
睡夢之中,楊丑的內心正在苦苦掙扎,以至於呼吸都變的不暢起來。
「呼!」
楊丑一個翻身猛然睜開了眼睛,再次身處那熟悉而又簡陋的營帳之中。
「誒——」
揉了揉還未完全睡醒的酸澀眼睛,楊丑喘了口氣坐起身來,自言自語道:「原來只是一場夢啊,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
那密信中的內容他已經琢磨了許久,如此在夢中也夢到了這件事情倒並不奇怪。
但下一刻。
「嗯?這是……」
楊丑猛然察覺到自己手心中似乎有一個異物,再仔細看去卻才發現,那異物不是旁的,正是夢境中那隻白狐留給他的白毛環結!
「!!!!!!」
楊丑「嚯」的一聲從床上彈跳了起來,一雙眼睛等的老大,難以置信的盯著手中的白毛環結。
「不是夢?!」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受到了狐仙報恩?!」
「我真要那麼做才可逆天改命?!」
「……」
……
接下來的一天。
吳良與瓬人軍都老老實實的待在住處打發時間,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
而曹純則是越發的焦躁,已經第三次向吳良提出了此前提過的突圍建議。
不是他沉不住氣。
而是如今溫縣縣城內的各方勢力對他們都不懷好意,張楊算一個,司馬家的司馬懿也算一個,這些人都有加害他們的意思。
而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實在不是曹純的性格。
難道就因為吳良那句「算出張楊今日有血光之災」,就這麼乖乖留在此處等死不成,這未免也太兒戲了些。
可惜吳良依舊不同意曹純的建議,還是那副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
曹純急得牙痒痒,偏偏吳良還總用出發前曹老闆的囑咐來壓他,他雖此前擅自派人掘了司馬家的祖墳,但那畢竟是私下行事,這次可是明面上的事情,他只能強忍。
如此一天過去。
很快便到了此前與司馬懿的僕人約定好出逃的丑時。
此刻吳良等人便當做沒有這件事一般,依舊再住處內呼呼大睡,而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曹純則主動來到院子之中,站在一個磨盤之上觀望外面是否有什麼情況。
而院子外面則是漆黑一片,如同往常一般安靜,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
「那究竟是不是司馬懿加害我們的毒計?」
雖然此前聽過了吳良斷定這便是司馬懿毒計的原因,但曹純心中多少還是帶了那麼一絲僥倖心理,萬一不是呢,不是便錯過了逃出生天的難得機會?
還在曹純也還算是理智。
經過仔細評估之後也認為不能冒這個險,因此那僥倖心理也僅僅只是僥倖心理,並不會對他產生太大的影響。
如此在院子裡轉悠了半晌之後。
曹純終於被深冬的寒意趕回了屋子,卻依舊睜著眼睛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
……
而與此同時。
司馬懿也同樣睡不著,因為他正在等待僕人傳回消息。
當然,他的僕人並沒有違反張楊的宵禁走出司馬府,而只是借著夜巡之名偷偷注意著張楊那邊的動靜。
這次張揚率軍前來,住處便是由司馬家安排的。
司馬防直接將半個司馬府騰了出來給張揚使用,因此若是張楊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司馬府亦是不可能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