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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他已經被盯上了,如果不逃的話,難道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等待對方屠戮麼?
下一秒。
「嘶!」
嚴陸忽然又驚叫了一聲,接著又觸電一般躲了一下。
這一次他捂住了手臂。
他的衣袖已是莫名出現了一道口子,而一縷血跡也正順著他捂住手臂的那隻手的指縫之間滲了出來。
這一刻。
嚴陸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克制,更加顧不上吳良、典韋與左慈,竟似那些兵士一般不顧一切的逃竄起來。
他不想死!
但在他看來,此刻站在原地不動便註定活不成了,恐怕唯有逃命或許還能博得一絲生機。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腦子還保留了一絲清明,並沒有似那些兵士一般漫無目的的四處逃竄,而是直奔他們來時的方向逃去。
他定是也已經信了吳良的邪。
因此不敢繼續深入,想要儘快原路返回。
但饒是如此。
那看不見的敵人卻依舊不肯放過他,才剛跑出去幾米。
只聽「唰」的一聲,嚴陸肩膀處的衣物便又莫名出現了一道口子,嚴陸吃痛打了個趔趄,一道鮮血隨之飆了出來。
但他仍不肯輕易放棄,踉踉蹌蹌的繼續向前奔跑。
「唰!」
這次是他的右側小腿出現了一道口子。
嚴陸身子失去了平衡,終於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
這已經是嚴陸受到的第四次攻擊,與其他的兵士不同,那些兵士幾乎都是一擊斃命,而嚴陸卻似是被那看不見的敵人看對了一般,幾乎每一次攻擊都似是故意避開了致命之處,好像並不想一擊將其擊殺,而是想慢慢的折磨他。
「這……」
看到這一幕,再看看站著不動也安然無恙的自己、典韋與左慈。
吳良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心中反倒安定了下來。
第五百九十四章 快!
張梁!
吳良已經想到了張梁。
如果是這處秘境的緣故,這裡的所有人便都將受到無差別的攻擊,最多只是分個誰先死誰後死罷了。
沒有理由其他的兵士要麼是一擊斃命,要麼是一擊斷臂斷腿,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卻唯獨在嚴陸一人身上開啟了折磨模式,每一擊都只是一些皮外傷,甚至有故意在避開其要害部位的成分。
這裡面有著極為明顯的人為成分。
而會做這種事,也能夠做這種事的,便只有此前落水失蹤的張梁一人。
並且吳良才剛剛從甄宓那裡得到了消息,張梁非但沒有死,還在獲救之後重新集結了更多的人手準備追殺進來。
此前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甄宓便說過張梁應該到了。
那麼現在他們遭遇這種情況,便很有可能是張梁終於趕到。
再加上甄宓還說過,張梁獲救上岸之後便說嚴陸在水下時想置他於死地,立誓要將這個忘恩負義的奴子碎屍萬段。
因此無論是時間上,還是動機上,張梁都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
而這也正是吳良與嚴陸、左慈等人之間出現的信息差。
目前在場的所有人中,絕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張梁沒有死、並且還準備重新殺進來的消息,因此也只有吳良能夠想到這茬,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念頭。
不過。
吳良現在倒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
假如現在他們遭遇的情況真是張梁所為,身處迷惑陣法中的他們非但一直在原地踏步,也完全看不到張梁與他重新召集的人馬,只能引頸待戮。
那麼張梁與他重新召集的人馬八成應是沒有受到這個迷惑陣法的影響。
否則他們應該也將在原地踏步,也未必便能夠看到嚴陸等人,也應該會陷入與他們相同的窘境。
甚至,張梁等人還有可能遭遇截然不同的境遇。
畢竟誰也沒說過這個迷惑陣法的效果便是唯一的,誰也不能保證它會不會因為入陣者的心理、人數、狀態、情緒等等因素產生不同的效果。
至少就吳良此前經歷的情況來看,他們這夥人與那些前去查探四周石台的兵士顯然便是遭遇了不同的迷幻效果。
當然,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這座迷幻陣法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夠產生作用。
雖然甄宓說過他們自打上岸之後便一直在原地踏步,但其實他們上岸之後,還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時間用來觀察這處秘境的情況。
因此直到現在吳良也還能不能確定這座迷幻陣法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才真正開始對他們起效的。
或許的確是上岸的那一瞬間便已經中招。
卻也有可能是在上岸的幾分鐘、或是十幾分鐘之後。
這一切來的悄無聲息。
吳良仔細回想,也不曾回憶起那期間出現疑似現實與幻境的界限,根本就無從考證與判斷。
而若是這座迷幻陣法的確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夠產生作用。
那麼張梁等人也的確也可以在陣法生效之前對他們做許多事情,就比如像現在一般,對他們進行一場「幽靈殺戮」。
而除了以上的猜想,便只剩下了最後一種可能:
張梁或許掌握了應對這座迷幻陣法的方法!
畢竟在這之前,張梁便已經自這處秘境的前半部分得到了一些文獻資料,而嚴陸手中的那塊遮遮掩掩的疑似刻有楔文的甲骨也定是文獻資料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