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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很有道理啊……
吳良倒信了左慈這番說辭,左慈「捏造」的分身甚至連那隻眼睛都沒有復原,這可不像是一個精於變化的人的表現。
至於此前甄宓所說的「鯀」與「參」的事情,恐怕另有蹊蹺。
非要說起來,其實沒有魂魄的人極有可能也是存在的,比如當初在公輸冢中那些被打下絕戶樁的「無魂之人」,再比如後世常說的「植物人」,「植物人」究竟有沒有靈魂,也尚且是個未知數。
不過他卻依舊有些不甘心,接著又說了兩個字道:「房中。」
「房中?」
左慈一愣,面露疑惑之色。
「房中之術。」
吳良看出左慈大概率應是也沒有掌握這個本事,何況這「屍解法」與「房中之術」本就是兩門截然不同的術法,或者說兩者根本就是平級,「房中之術」大概率不會囊括在「屍解法」中。
再者說來,「屍解法」等於捨棄了身體。
而「房中之術」卻需要用到身體,並且強化的也是身體。
兩者非但應該是平級的術法,本質上還是互相矛盾的術法,實在很難聯繫在一起……
但吳良還是忍不住想要多問一句。
畢竟這是曹植的《辯道論》中特別提到的事情。
相比較而言,此事的可信度比那些史載傳說更加可信,因此吳良有理由認為,左慈掌握「房中之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不確定是什麼時候,又在什麼地方?
「有才賢弟,這房中之術我可是真不會,何況如今我已經擯棄了身體,要這『房中之術』又有何用?」
左慈皺起臉來,有理有據的說道。
正說到此處。
「嗷嗷!」
吳良抱在懷中的那隻狐仆卻忽然又叫了起來,而後一挺身便掙脫了吳良的手,落在地上之後撲向了吳良此前用來包裹那些小型甲骨文獻的冬衣。
「?」
吳良不知狐仆想做什麼,卻也並未阻攔,而是靜靜的看著它的一舉一動。
眨眼之間。
狐仆已經將那件冬衣扒開,一隻小爪子指著那個露出來的人頭骨,又沖吳良「嗷嗷」叫了一聲。
「這是……」
吳良微微愣了一下,但如今他與甄宓已經越來越有默契,僅僅只是遲疑了一下之後,便領會到了甄宓的意思,頓時面露驚喜之色,「你是說這個人頭骨上面記載的便是『房中之術』?」
「嗷嗷!」
狐仆重重的點了下頭。
完美!
吳良自是大喜過望。
到了這一步此次行動便已是大獲豐收,尤其是這「房中之術」,他心中不知已經期待了多久,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
吳良連忙走上前去,將那人頭骨重新包裹起來,還特意又多裹了兩層,令其得到最好的保護,免得一不小心樂極生悲。
雖然現在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是「房中之術」的有緣人。
但吳良也完全沒有必要非在這個時候釋義上面的內容,這種術法最好還是等出去之後,與甄宓尋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細細解讀為妙。
「嘁……」
而那狐仆看到吳良的舉動,臉上竟露出一個極為生動的鄙夷神態,甚至嘴巴裡面還發出一個噓聲。
「乖,這東西對你好,對我好,對菁菁也好。」
吳良輕輕拍著狐仆的小腦袋,一臉猥瑣的笑道。
「啊嗚!」
狐仆忽然回頭在他手上來了一口。
……
好在甄宓還算有些分寸,狐仆這一口並未咬破吳良的皮膚,只是給了他一個警告。
事已至此,這處秘境的探查工作基本也就到了尾聲。
手中拿著那個「銅缽」,吳良對左慈的信任程度也隨之增添了不少,隨即命他繼續幫忙釋義其他的中大型甲骨文獻。
那些甲骨文獻便都是一些相關這處秘境的卜辭與大事記錄。
其中吳良認為最重要的便是那段往事的記錄:
「原來「鯀」的野心比吳良想像的還要大,並不僅僅只是治水重臣那麼簡單。」
「早在堯帝在位的時期,「鯀」便已經對帝位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那時堯帝年事漸高,逐漸無法對臣民產生足夠的震懾,就像狼群中頭狼與狼群的關係一般,許多部落的首領與有權勢的人見堯帝逐漸勢弱,於是都開始蠢蠢欲動,使得權力交接的事情變得十分複雜與危險。」
「其中勢力最大、野心最為明顯的共有四人,這四人分別便是共工、獾兜、三苗、還有「鯀」……」
而據吳良所知。
其他的史書中也的確將這四人合稱為「四凶」,甚至將他們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妖魔化,後來舜帝上位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流放四凶」。
最後共工被流放于于幽陵,以變北狄;
獾兜被流放於崇山,以變南蠻;
三苗被流放於三危,以變西戎;
鯀則被殛死於羽山,以變東夷。
「四凶」中的三凶都被流放,唯有「鯀」一人被殺害,如此特殊的待遇便足以說明「鯀」在帝位之爭中所起的作用有別於其他三凶。
而這些甲骨文獻給出了答案,只不過這些甲骨文獻的主角是丹朱,這些只能從丹朱的視角來進行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