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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這些兵士心中已經不自覺的生出了恐懼與不安的萌芽。
張遼所部瞬間折損三百餘人,那麼那東西要是用在他們身上呢,他們又將折損多少人,又當如何應對?
「高將軍。」
曹昂見高順神色變化頗大卻並未說話,覺得高順應是已經猶豫,於是也立刻上前一步趁熱打鐵道, 「呂布雖有虓虎之勇,但無英奇之略, 為人又輕狡反覆,此前他已為了一己私心親手害死兩任義父,如今又打算暗害我父,如此不忠不義之人比遭天下人唾罵,你忠心於他雖是忠義有嘉,但怕是也難免落得一個不辨是非的名頭,請高將軍三思。」
「……」
高順聞言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依舊只是動了動嘴唇卻並未說話。
而看到這一幕。
「這就是傳說中的高順麼?」
吳良心中卻是有些不解了,陷陣營可是有「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威名的精銳部隊。
而一支裝備精良的精銳部隊,亦是需要一個殺伐果斷、決策過人的將領統率才能夠發揮出作用,兩者缺一不可。
似高順如今這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的模樣,怎麼看都不想是一個合格的統帥,至少在局勢千變萬化的戰場上,這樣的人恐怕只會屢屢錯失戰機,再精銳的部隊也難以發揮出實力,甚至一不小心便落得一個身陷敵陣全軍覆沒的下場。
與此同時。
「明公,除了張遼與高順,呂布麾下仍有數千兵馬嚴陣以待,萬不可在此處耽擱太久……」
見張遼與曹昂上前勸降似乎沒什麼成效, 戲志才立刻拱手對曹老闆勸誡,最後卻又以極低的聲音補了一句,「張遼動之以情,子脩曉之以理,主公現在應再給他些壓力,如此三管齊下,方可助他儘快做出決定,倘若如此都無法令他降服,主公便也只能弄假成真,將陷陣營殲滅速速出城。」
「我還是更想收服這陷陣營,拋開高順與那些兵士不談,光是近千副萬金難買的重裝甲冑便已令我心中嚮往。」
曹老闆蹙眉說道,「因此這壓力不能由我來給,如此並不利於我收入陷陣營,倘若高順果真迫於壓力降了,我恐怕也會在他心中留下一個不佳的印象,今後很難用的放心。」
「明公所言極是,我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戲志才點頭認同,接著眼睛一斜望向了他為曹老闆推薦的人選。
「有才?」
曹老闆雙目一亮。
「正是明公的寶貝女婿,有才的口才放眼曹軍之中無人可出其右,又有我尚且不及的急智,再加上那……不知名的神物在他手上,由他來脅迫高順再合適不過。」
戲志才說道。
「但有才不喜戰事,這是不是……」
曹老闆竟還記得吳良曾經表過的態,也的確是對吳良上心了。
「不喜戰事方才也已經被迫出手了,有才定是將明公看的極重才會如此,明公與有才真是父子情深啊,何況招降這種事不算是戰事,而應屬於政事。」
戲志才像一隻老狐狸一般笑了起來。
「你說的有理!」
曹老闆亦是與他相視一笑,接著便將命近衛前去將吳良召來。
……
吳良也想近距離接觸一下高順,從而驗證心中的不解。
於是曹老闆召他過來交代任務,吳良只是象徵性的推脫了一下便應了下來,接著便拿起一支點燃的火把,端著一個銅罐來到了陣前。
在他走動的過程中,曹營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那個銅罐之上,那叫一個望眼欲穿。
他們都想知道那個銅罐究竟是什麼東西,竟能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但此刻曹老闆能夠沉得住氣。
他們自然也不敢亂開口詢問,只怕這是曹老闆隱藏許久的秘密,就像曹純率領的那支剛有百人的虎豹騎一般,問多了反倒對自己不好。
如此來到陣前,吳良看了高順與陷陣營一眼,也沒說多餘的話。
接著他便當著眾人的面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城內百姓常用的旱廁,不緊不慢的點燃了引線,一甩手將其扔進了旱廁當中。
當然。
肯定不是直接扔進糞水之中,而是扔在了上面那乾燥的蹲坑橫板上,否則一不小心將引線打濕,他這一炮就成了啞炮,自然也就裝不起來了。
接著吳良像個真男人一樣瀟灑回頭,心中莫數了五個數。
五個數結束。
他剛好走到了曹昂與張遼身旁。
「……」
看到這一幕,高順與陷陣營兵士皆是一臉疑色,表示不明白吳良究竟在做些什麼,只是看起來貌似很不簡單。
下一刻。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那個用石頭壘起來的旱廁瞬間四分五裂。
而銅罐那本該被炸得四處紛飛的銅罐碎片,則全部被旱廁的石頭牆壁抵擋了下來,並未飛射出來造成誤傷。
與此同時。
大量的糞水也被炸飛出來四處散落,隨之飄散出來的氣味那叫一個夠勁,可謂見者反胃聞著掩鼻,簡直不忍直視。
這絕對是一次有屎以來最有味道的震懾。
「……」
曹老闆不由的蹙眉。
這孩子……你他娘的炸什麼不好,非要去炸那旱廁,敢不敢再他娘的噁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