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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日後。

    大年三十,也就是三朝前夜。

    吳府準備了充足的酒肉,所有人都匯聚在客堂之內共度佳節。

    就連有家室的尹健,也在得到了吳良的邀請之後,將一家子帶了過來一起。

    原本這時候是要先祭祖的,可惜在這裡吳良沒有祖先,也就免去了這個環節,直接從年夜飯環節開始。

    席間,美人們依次上前給吳良拜年,每一個人都得到了一枚黃金製成的壓勝錢。

    就連尹健家中的幾個小孩子也不例外,吳良並未將他們當做外人,每人發了一枚圖一樂呵。

    這可羨煞了陳金水那幾個傢伙。

    竟也是紛紛上前給吳良拜年求幣,結果自然是被吳良給罵了:「滾滾滾!跟老子要壓勝錢?搞清楚你們的身份,老子現在可是你們上司,你們來給老子賀歲,得給老子送禮才是,只有把老子伺候好了來年才能升官知道不?好好的路都叫你們這些臭不要臉的給走窄了,滾!」

    於是。

    「哈哈哈哈……」

    陳金水等人一邊挨罵,一邊暗暗在心中發誓:  

    來年必須得找個婆娘,生幾個大胖小子來領壓勝錢,決不能叫尹健專美於前,仨孩子可就是三枚純金製成的壓勝錢啊!

    典韋與于吉也是在一旁哈哈大笑。

    不過這並不影響典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面前的案几上已經擺滿了空食具,依舊食慾旺盛的緊。

    自打跟了吳良之後,典韋就再也沒有餓過一天肚子。

    吳良有的是本事搞來吃食,隔三差五就有肉有酒,從來不會虧待自己與自己身邊的人。

    典韋自是更加確定自己跟對了人,不過不喜言語的他並不擅長表達,更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一切都在行動中表達。

    于吉則因為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吃了一些肉之後就喝起了酒。

    見氣氛融洽,這個老童子許是喝大了,又許是真的心有所觸,站起來非要為大家即興吟詩一首助興:

    「辭癸酉兮迎甲戌,

    人安樂兮度春秋。

    廬江見兮貴人至,

    活到老兮也無憂。

    富貴安樂何處來,

    不見天上一張口?  

    哈哈哈哈,諸位喝酒,老夫先敬公子一杯!」

    吟完了這首所謂的詩,老童子滿面紅光春風得意,卻也不忘向吳良舉杯邀飲。

    「瞧瞧!瞧瞧!什麼叫覺悟?你們要是有老先生這麼高的覺悟,以後何愁沒有好日子過?」

    吳良也是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來來來,我們共飲此杯,今夜大家敞開了喝,府上有的是屋子,喝大了回房睡覺!」

    不得不承認,老童子這首原創的詩將馬屁拍到這個地步,吳良都有些自愧不如。

    他若不是有的抄,還真未必有老童子的水平。

    這隻老狐狸……

    而反觀白菁菁,反倒成了今晚最沉默的人。

    她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案幾之後,默默的吃了些肉,而後便有些失神的看著眾人歡聲笑語,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看到這一幕,吳良拎著自己的酒罈來到了白菁菁身邊。

    「菁菁姑娘,有心事啊?」

    給自己倒上一杯,吳良笑呵呵的問道。

    他喝的還是此時較為普通的粟米酒,至於自己做的度數略高的蒸餾酒……吳良自己其實是不怎么喝的,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不管曹稟與典韋怎麼覺得蒸餾酒好喝,他還是覺得度數低一點的粟米酒更可口。  

    「沒有。」

    白菁菁興致不高的道。

    「想家了吧?其實我也想家了。」

    吳良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竟也是詩意大發,沉吟著嘆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今夜我也萬分想念家中的親人,想念家中的一切,可惜……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

    「詩是好詩,可惜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白菁菁悶悶的抿了一口酒,沒好氣的道。

    她已經不知道因為吳良做了多少次汪汪汪了,若是再輕易信他,那就真是汪汪汪了……再說,她早已知道吳良是孑然一身,哪裡還有什麼家與親人。

    不過這一次。

    吳良說的卻是實話,發自內心的大實話。

    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吳良還從未像今天一樣想家,往年的這個時候,父母早已準備好了年夜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盤象徵團團的餃子,一家人就這麼一邊吃著年夜飯,一邊看著電視裡的春節晚會。

    雖然席間會被父母逼婚,會被與別人家的孩子比較,會被嘮叨工作與生活上的事情,但那就是家的味道,永遠是那麼的窩心。  

    而今年……請恕兒子不孝了。

    想著這些,吳良的鼻子不自覺的酸了起來,眼眶微微泛紅,只得將杯中的酒漿一下子灌入喉嚨:「這酒真他娘的辣!」

    「辣麼?」

    白菁菁詫異的看著吳良,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一些什麼,也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隨後便道,「你這無賴口中果然沒有一句真話,這粟米酒雖有些澀,但也略帶了些甜味,怎會是辣的?」

    「非也,你喝的是粟米酒,我喝的卻是我親手釀製的燒酒,自然不同。」

    吳良果斷扯謊道。

    「是麼?你那燒酒與粟米酒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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