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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有些不合規矩,不過事
出有因,又適逢雍丘候外出無法遞交詔令,因此我只能擅自前來。」
曹丕笑了笑,打量著尹健沒由來的問道,「不知你是何軍職,如何稱呼?」
「回曹公子的話,末將姓尹單名一個健字,如今在瓬人軍中擔任軍候一職。」
尹健再次行禮恭敬答道。
雖然不會輕易放曹丕進入駐地督查,但尹健清楚曹丕的身份,也認得幾乎與曹老闆形影不離的曹純,因此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免得給吳良惹來麻煩。
「尹軍候,你不必過於緊張,不過是一次尋常的督查罷了,你應該聽說了最近當前的局勢,其實我父命我前來督查,只是為了提前了解瓬人軍的實際情況,以備不時之需。」
曹丕微微頷首,接著說道。
「即是明公的意思,末將自然不敢阻攔。」
見曹丕將曹老闆搬了出來,尹健的語氣當即軟了一些,不過卻還是堅持著說道,「可雍丘候外出時曾交代末將守好駐地,如今規矩不符,末將實在不敢善做主長……其實曹公子不必心急,雍丘候每次外出最多幾個月便會回來,這次外出已經兩月有餘,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再有一半個月便會回來,到時曹公子再按規矩前來督查也是不遲。」
「呵呵。」
聽了這話,曹丕忽然冷笑一聲,目光陰冷的盯著尹健的眼睛,雖然他的身高只到尹健胸口位置,但如此仰視卻顯出了比俯視更加強烈的壓迫感,只聽他語氣冰冷的對尹健發出質問,「尹軍候,我很想知道在你心中,你首先是曹軍的軍候,還是雍丘候的軍候?」
第八百五十二章 求情
曹丕出了一道送命題。
若尹健無法做出正確的回答,非但會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亦有可能斷送了吳良這個雍丘候的性命與仕途。
好在吳良知人善用,當初從瓬人軍的幾個老兄弟中挑選尹建出來擔任軍候正是看中了他的應變能力,而這些年吳良與瓬人軍骨幹外出的時候,尹健執掌瓬人軍時常與陳留一帶的士族和屯田軍打交道,這方面的能力也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因此曹丕話音未落,尹健便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即行了一個大禮低頭說道:「瓬人軍自成立之日起便直接受命於明公,末將自然是明公麾下的軍候,但這些規矩也是明公定下的,末將若壞了規矩,便是壞了明公的規矩,到時末將非但無法向雍丘候交代,更加無法向明公交代,請曹公子恕罪。」
「我此次前來督查正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子和叔你應該見過,也知道他在我父身邊的職責,他可以作證。」
見尹健如此避重就輕並不著道,曹丕心中有些惱怒,他到底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又是頭一回辦遇上尹健這種油米不進的人,見如此都無法將對方鎮住,只得將身旁的曹純搬出來進一步增加壓力。
「見過曹將軍,不知曹將軍可帶了明公的手諭?」
尹健再轉過身來對曹純施禮道。
曹純並未正面回答尹健的問題,同樣避重就輕的道:「督查之事的確是明公的意思,我隨公子來到此處便是最好的證明,何須帶上明公的手諭?」
曹老闆的意思是不留痕跡的處理掉瓬人軍,因此手諭之類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同樣的,此事自然也不能造成太大影響,更不能鬧的沸沸揚揚。
否則曹老闆直接派大軍前來剿滅瓬人軍便是,區區兩百餘人的匠人軍如何抵擋得住,曹丕又何必使用「督查」的藉口先進入瓬人軍駐地再做進一步打算?
「若是如此,請恕末將不能從命,曹公子與曹將軍最好還是等雍丘候回來再來督查吧,屆時曹公子與曹將軍辦的順利,末將對明公、對雍丘候也都有個交代,否則末將性命難保。」
尹健再次微微欠身,一邊瞄著二人身後的一種虎豹騎將士,一邊一臉歉意的對二人笑道。
此時尹健對二人來此的目的已經越來越懷疑。
他心裡清楚,若是尋常的督查,尤其是如此跨越軍隊的督查,肯定會帶著上級授予的虎符或是手諭。
否則夏侯惇的人隨隨便便兩句話便能夠不通過程昱去督查程昱的陳留守軍,于禁的人隨隨便便便能夠越過張遼督查張遼的軍隊,曹軍豈不是全部亂套了?
何況此事還存在著其他的風險,哪怕帝王家中亦是如此,假如太子隨隨便便便可以督查皇帝的羽林衛,那弒父篡位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正是為了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才有了虎符或是手諭這種東西。
另外。
尋常的督查應該用不著帶這麼多人吧?
而曹丕與曹純身後所在的虎豹騎將士足有三百餘眾,這幾乎便是虎豹騎傾巢而出,這架勢怎麼看都不像是前來督查,更像是打算接管瓬人軍駐地。
還有。
尹健雖然知道曹老闆與袁紹劍拔弩張的事情,因此也知道曹老闆正面臨很大的壓力,但卻也清楚這與瓬人軍並無太大關係。
畢竟瓬人軍只有區區兩百餘人,倘若曹老闆與袁紹開展,戰事的規模絕對空前,而瓬人軍這兩百餘人對於這樣的戰事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何況曹老闆還親口答應過吳良,不會逼他與瓬人軍投入戰事,就算真打算食言,那也一定會當面對吳良提出要求,而不是明知他不在,卻派人前來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