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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也確實產生了那個疑問:
他已經將典韋收入了麾下,如今同樣與典韋、曹昂、曹稟死於宛城的絕影也賞給了他,之後曹老闆到了宛城再遇張繡偷襲,確定還有的跑?
所以,當曹老闆前往宛城的時候,幫助他管好自己的鳥已經變成了勢在必行的事。
後世許多記載中都說,絕影的品種乃是「大宛馬」,也就是天朝歷史上頗負盛名的「汗血寶馬」。
據說這種馬熬得痛,跑得快,尤其在高速疾跑後,肩膀位置會慢慢鼓起,並流出像鮮血一樣的汗水,因此得名。
不過可惜在元代之後便已經絕跡,史料中都已很難看到相關記載。
也是吳良最近幾天懶癌發作,否則肯定得騎上這匹寶馬出城去浪上一浪,好好領略一番傳說中的「汗血寶馬」的風采。
但要說去盜墓嘛,吳良就有點捨不得帶它了。
如今外面兵荒馬亂的,騎上這麼一匹寶馬出門,無疑於告訴沿途的人「我的身份不簡單,我是塊吃了可以長生不老的肥肉,感興趣的快來吃我啊」……
不過,偽裝一下應該也是可以的,把它弄得髒一點亂一點,或許乾脆在它的眼圈上、嘴吧上、肚子上還有蹄子上塗上些白色顏料假扮成驢子,看起來應該就沒有那麼招搖了。
「我真是個天才!」
如此想著,吳良立刻便要跑去廚房尋找能夠代替白色顏料的東西,準備在絕影身上進行第一次美妝嘗試。
「咻——!」
看到吳良臉上那「靈光閃現」的笑容,似乎是已經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方才還很乖巧的絕影忽然發出一聲「不滿」的嘶鳴。
就在這個時候。
「公子?公子?」
院外忽然傳來于吉有些焦急的叫聲。
「這兒呢,老先生,什麼事?」
吳良只得暫時放下絕影改造計劃,扯著嗓子應了一聲。
于吉一臉喜氣的奔入院內,看到吳良便將手中的一卷竹簡遞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公子,老夫方才研讀《齊史》時,又找到一處確切的陵墓記載,這處陵墓恐怕要比齊哀公墓更加厲害!」
「比齊哀公墓更加厲害,你難道發現了姜太公的墓不成?」
吳良驚道。
「雖不是姜太公的墓,但也與姜太公近的很,公子請看。」
于吉手把手的幫吳良將逐漸打開,指著最前面的三個字說道,「便是此人的陵墓,此人乃是姜太公的第三子,號做丘穆公,名為呂印。」
「《齊史》中寫道,當年姜太公受封齊國,建國五個月後便與齊丁公呂伋回到鎬京城中述職,留守齊國的便是這個丘穆公呂印,後因齊國首府乃是營丘,丘穆公後人便以丘為姓,丘穆公也成了姜姓丘氏的始祖。」
「再後來姜太公與齊丁公呂伋相繼在鎬京離世,齊乙公呂得與齊癸公呂慈母繼任之後,依舊留在鎬京輔佐周王,齊國的實際掌權人一直都是丘穆公與其後人,他們率領齊人大擺根深蒂固的萊國人,在營丘建起了最穩固的宮城,充分利用此地運鹽之利,使得齊國一步一步成為繁榮富足的大國。」
「不過即便如此,丘穆公與其後人也並未成為覬覦齊國君位,甚至甘願寂寂無名。」
「直到齊哀公呂不辰受烹刑而死,齊胡公呂靜繼位,丘穆公的後人終於配合齊哀公胞弟呂山發動叛亂,助其殺死齊胡公呂靜,奉呂山為齊獻公。」
「此事之後,丘穆公的後人自知身負弒君不臣罪名,竟不肯受齊獻公呂山封賞,舉族遷移去到了楚國,之後又受到楚國國君重用,出任楚國史官,後來還出了個『左史倚相』的子孫,此人在楚國有著非常高的地位,以至於倚相的兒子後來竟發動叛亂,因犯弒君之罪,於是又逃奔到了魯國擔任史官……」
「自此丘穆公的後人們可謂是顛沛流離,命途多舛,終於徹底落寞。」
「公子,通過《齊史》中的記載可以看出,齊國自建國起直到齊哀公呂不辰被周王烹殺,歷經數代皆是丘穆公與其後人實際掌權,姜太公與齊丁公、齊乙公、齊癸公幾乎沒有過問,可以說齊國國運其實便是自丘穆公一族而起,而丘穆公便是齊國開國的『隱君』,你說此人厲害不厲害?」
說到這裡,于吉那隻皺巴巴的老手竟還激動的抖了兩下。
「確實厲害。」
吳良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個「丘穆公」他其實是有那麼點印象的,不過僅限於後世發現的史書中一句記載:「太公封齊,都營丘,命其三子鎮守營丘,以封地為氏,而為丘氏,卒諡穆公,故丘穆公為丘氏之祖。」
至於《齊史》中丘穆公與其後人的那些經歷,則完全是頭一回聽到。
當然,「左史倚相」這個歷史名人他也是知道的。
此人名為「倚相」,官職是楚國「左史」,常以往事勸諫楚君,使之不忘先王之業,楚王遇有疑難常向其請教,譽之為良史、賢者、楚國之寶。
後世相傳寫出與《公羊傳》《穀梁傳》合稱「春秋三傳」的《左史》的作者左丘明就是他的孫子。
但其實這種說法並沒有史實可依,也有人說是後世冒認。
不過不管怎麼樣,如果《齊史》記載非虛的話,這個「丘穆公」與其後人確實當得起齊國的「隱君」,也算得上是齊國國運的實際開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