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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這次的希望必定比歷史上更加渺茫……如果沒有吳良這個已經被郭嘉定義為「逃兵」的不確定因素的話。
「子和叔,安民,大門打開之際,你二人立即率人衝殺敵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敵陣撕開一個缺口。」
曹昂凝神說道,「屆時我與親衛其乘快馬攜我父所在的馬車傾巢而出,力求一鼓作氣衝出重圍直奔城南,那裡是于禁於將軍駐軍之處,想必他已經聽到了城內的動靜,或許能與我們裡應外合破門而出,這恐怕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聽清楚了麼?」
「諾!」「諾!」
兩人深吸了一口氣,沉聲應道。
郭嘉也並未發表任何意見,這正是他為曹昂指出的突圍路線,理由是于禁的駐地距離城門最近,而且麾下兵士最多。
「此戰怕是九死一生,子和叔,安民,務必珍重!」
曹昂又道。
「務必把叔父(哥哥)送出城去!」
曹稟與曹純亦是鄭重說道,目光之中閃爍著星星點點,二人顯然已經做好了捐軀的準備。
甚至曹稟還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水囊,拔下上面的木塞笑道:「如今我也不怕違反叔父的禁酒令了,這是有才賢弟釀製的燒酒,這玩意兒勁頭大,喝上兩口殺敵更加痛快,你們也來一口?」
「來一口!」
曹昂接過小水囊痛快的灌了一口,又反手遞向曹純,「子和叔,你也來上一口吧,這東西的確十分帶勁。」
「……」
曹純猶豫著看了一眼曹老闆所在的馬車,終是接了過去,「來!」
這也就是吳良給曹稟的燒酒,度數並沒有給郭嘉的那麼高,否則這三個傢伙如此一人灌這麼一大口也就不用再突圍了。
「……」
郭嘉在一旁看著動了動嘴唇,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準備好了麼?」
抹了一把嘴,曹昂面色凝重的看向曹稟與曹純。
「……」
兩人已經握緊了兵器,深吸一口氣微微頷首。
「打開大門!殺出去!」
曹昂隨即一聲暴喝。
大門「咣當」一聲大敞開來。
「兄弟們,隨我殺!」
曹稟與曹純一馬當先,迎著火光便衝殺了出去,身後兵士亦全都是曹營親信中的親信,此刻一個個緊隨其後,竟無一人腳步彷徨。
也就在這個時候。
「殺!」
張繡軍中亦是傳來一陣喊殺。
確切地說,這陣喊殺聲應該是來自張繡所在的軍陣之後,只不過站在曹稟與曹純的角度並不能清晰的分辨出來。
因此二人還道是張繡所部即將殺來。
如此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刻調轉了方向,避過正面的胡車兒所部,奮力向包圍圈一側奔襲而去。
他們的目的
是撕開眼前這鐵桶一般的包圍圈,自然要選擇相對薄弱的地方,而不是強沖張繡與胡車兒所在的中軍,那絕對是整個包圍圈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
結果剛衝出幾丈遠的距離,曹稟與曹純便覺察到了張繡所在的中軍莫名出現的異樣景象。
只見不知究竟怎麼回事。
張繡麾下那原本最為嚴密的中軍軍陣,竟忽然有成片成片的兵士哀嚎著倒了下去,僅僅只是眨眼之間,中軍便已經成了整個包圍圈最大的突破口。
「這是?!」
二人不由面露驚疑之色。
「?!」
就連原本打算衝上來阻擊曹純與曹稟的胡車兒所部,亦是不由停下了腳步,忍不住轉過身去查看他們的中軍究竟出了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為何忽然停下?!」
後面的曹昂與郭嘉等人更是又急又氣。
他們心知曹純與曹稟用性命為他們換來的機會轉瞬即逝,因此必須緊緊跟隨在曹純與曹稟後面才能抓住稍縱即逝的生機。
但現在前面的人忽然全部停滯不前。
他們又完全不知道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自是只能急的跳腳卻什麼都做不了。
下一刻。
「啪!啪!啪!……」
曹稟似乎在嘈雜之中聽到了一些輕微的異樣動靜,卻見張繡中軍立刻又有數片兵士痛叫著倒了下去。
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此刻張繡所在的中軍竟已經又不少兵士哭喊著開始四散逃竄,監軍大聲怒斥、甚至連斬數人都不能控制局面。
第七百九十章 投
「怎麼回事?!」
張繡此刻亦是大驚失色。
他才剛剛布好包圍陣,心知此事已經成了一半,又見曹稟與曹純率軍出來意圖突圍,正打算命人堵截大殺四方的時候,令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中軍居然先亂了起來?
而且不僅僅只是亂,雖然暫時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完全看得出來,他這中軍已經受到了重創,短時間內只怕難以再組織起來!
眾所周知,一支軍隊的傷亡一旦超過30%便基本上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這所說的還是那種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而若是換做一些戰鬥素養不夠高、軍紀不夠嚴明的軍隊,在實際的作戰當中,傷亡甚至達不到10%便已經徹底潰敗,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最終的結果一定是被敵軍勢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