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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祭酒,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前來詢問此事,必然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其實是想問我使用的那種小球究竟是什麼吧?」
吳良屑睨道。
「不知吳太史可否為我解惑。」
郭嘉腆著臉笑道。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要是告訴你,明公恐怕便得殺你滅口了,你確定還要問下去麼?」
吳良笑道。
「若是如此,還是算了。」
郭嘉果斷搖頭,接著又道,「除了此事,其實我還有一事想請吳太史幫忙,而且我敢保證,此事對於吳太史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雖然我向來不管閒事,不過郭祭酒說來聽聽也無妨。」
吳良挑眉道。
「如今張繡與賈詡已被生擒,聽聞明公出城之後已經醒來,最晚明日便要處置二人。」
郭嘉說道,「那張繡倒是沒什麼打緊,不過賈詡卻是天下少有的人才,明公若是得他輔佐定是如虎添翼,因此在下希望到時候吳太史可以在明公面前為賈詡美言幾句,吳太史這次立下了不世奇功,言語的份量自然不小,應該可以勸說明公留下他的性命。」
「我倒認為郭祭酒的才能與智慧尚在賈詡之上,明公有郭祭酒輔佐已是如虎添翼,那賈詡其實也沒什麼打緊。」
吳良蹙眉說道。
史書中的郭嘉在官渡之戰中大放異彩,可以說曹老闆能夠取得官渡之戰的勝利,郭嘉至少有一半的功勞,也是因此他才被後世譽為「鬼才」。
而賈詡雖然在官渡之戰前夕勸說張繡再降曹老闆,打消了曹老闆的後顧之憂。
但在加入曹營之後,賈詡其實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功績,唯一值得說道的便是獻計離間韓遂、馬超,助曹老闆平定了關中,剩下的大多數時候都一直閉門自守、明哲保身,說起來曹老闆有他沒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因此郭嘉這番話忽悠一下旁人或許是可以的,但要忽悠吳良這個知道歷史的穿越者,就多少有那麼點自欺欺人了。
「吳太史說笑了,在下若是有那個本事,如今怎會是這副光景?」
郭嘉自嘲道。
「有與沒有郭祭酒心中自知,反正我對郭祭酒有著極大的信心,如今郭祭酒如此處境,應該只是時機未到。」
吳良搖頭笑道。
「天下恐怕沒幾個人比吳太史更會說話了。」
郭嘉又道,「不過我還是希望吳太史能夠勸說明公留下賈詡性命,似他這樣的謀士,永遠是多多益善。」
「郭祭酒莫不是與賈詡有什麼私交?」
吳良忽然問道,眼睛卻故意瞄向了郭嘉手臂上的那個「井」字疤痕。
「!」
郭嘉自然察覺到了吳良的眼神,神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下意識的扯了扯衣袖將那個比較張楊的「井」字疤痕蓋了起來,這才故作淡然的道,「哪裡,在下只是知那賈詡才情過人,因此惺惺相惜,不希望如此人才就此隕落罷了。」
「既然如此,明日我盡力而為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最多只為賈詡美言幾句,至於明公最終決定如何處置於他,那便不關我的事了。」
吳良終於鬆了口。
方才吳良故意看向郭嘉手臂上的「井」字疤痕,便是要郭嘉心疑吳良已經知道了他乃是縱橫家成員的事實,如此也算是揪住了郭嘉的一條小辮子……儘管他其實已經有了郭嘉的血手印,隨時能夠隨心意立下泰誓掣肘於他。
另外。
吳良還懷疑賈詡也是縱橫家的人,甚至宛城之戰都有可能是二人不謀而合的默契「傑作」,因為如果依照歷史上宛城之戰的走向,這件事不論是對賈詡,還是對正被邊緣化的郭嘉來說來都有好處。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難得糊塗」,畢竟這些事又不干他的事,他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瓬人軍統領。
……
次日一大早。
曹純已經等在了吳良帳外,楊萬里本來要進入營帳稟報,卻被曹純伸手攔了下來,表示不能打擾吳良歇息,什麼事都可以等到吳良醒來之後再說。
於是楊萬里便站在帳外與曹純大眼瞪起了小眼,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好在吳良這次出征身邊沒有攜帶女眷,醒的也要比平時略早一些。
如此掀開帘子出來見到曹純,吳良當即故意板著臉對楊萬里斥道:「楊萬里,子和叔來了你怎也不進來通報一聲,怎可教他在此處等我?」
吳良要做曹老闆的女婿,輩分自然便比曹純小了一輩,需要與曹昂等人一道稱曹純一聲叔父,吳良這種自來熟的傢伙叫起來自是毫無障礙。
「公子,我……」
楊萬里連忙解釋。
「有才,此事怪不得他,是我自己的意思,你昨夜辛苦了,理應好好歇息。」
曹純主動站出來為楊萬里解釋了一番。
吳良很自然的跳過這一話題,接著又一臉關切的問道:「對了子和叔,我聽人說昨夜明公出城之後便已轉醒,這是真的麼?」
「不錯。」
曹純臉上的笑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點頭說道,「孟德哥哥昨夜便已無事,不久又親自率領大軍進入城內親自料理反叛與營嘯之事,不到卯時便已令城內徹底安定。」
「那就好那就好。」
吳良面露喜色,連連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