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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典韋出去的身影,吳良心中還在想,那幾個身著道袍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追隨曹老闆已有數年時間,雖然因為經常率領眾人外出探訪古蹟,留在曹老闆身邊的時間並不多,不可能事無巨細的了解曹老闆身邊的事情,但若曹營中若是來了同行,曹老闆正常情況下應該會引薦給他才是,至少不可能一無所知。
尤其,這幾個身著道袍的人還能夠貼身留在曹丕身邊,可見他們的身份與地位都不簡單……
難道他們是曹老闆瞞著自己秘密招來的能人異士?
倒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吳良想起了歷史上曹植留下的一篇名為《辯道論》的文章,其中便明確提到曹老闆只要聽說哪裡出了厲害的方士便會派人召入曹營的事情。
不過召集這些方士的原因,曹植在《辯道論》中的原話則是:「本所以集之於魏國者,誠恐斯人之徒,挾奸宄以欺眾,行妖隱以惑民,故聚而禁之也。」
意思是說,曹老闆之所以將這些人召來,是擔心他們心懷不軌、妖言惑眾、愚昧百姓,如此將他們聚集起來管理,便可以徹底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曹植給出的理由是否屬實姑且不論,不過曹老闆徵召這些方士的事情卻一定是存在的。
那麼假設自己猜對了,曹老闆又為何要隱瞞這些能人異士的存在呢?
吳良的眉頭蹙了起來。
「吳將軍可是在憂心那幾個身著道袍的人?」
看到吳良的表情,左慈似是明白了什麼,隨即淡然一笑道,「大可不必憂心,我既然已經決定要投桃報李,那麼此事便不會置身事外,如今我已是屍解仙,倘若那幾個人沒有點通天達地的本事,便絕不可能避過我的眼睛對吳將軍不利,何況那幾人若真是地仙,也絕不會依附於此等俗世勢力,如此未免落了身份。」
「左仙師言之有理。」
吳良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卻又施禮說道,「不過此事茲事體大,稍後還請左仙師先在一旁坐鎮,由我自行處置為妙,倘若真出現了我解決不了的問題,再請求左仙師出手相助不遲,如何?」
「既然吳將軍是這個意思,我自當從命。」
左慈微微頷首。
「多謝。」
吳良又施了一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左仙師與我一同移步客堂,我命人為仙師備上些上好的茶湯,左仙師可以一邊品嘗,一邊旁聽。」
「善。」
左慈起身應道。
……
待吳良與左慈來到客堂時,瓬人軍的一眾骨幹也全部收到了消息,紛紛聚集了過來。
雖然誰也不清楚曹丕此行前來究竟會做些什麼,但鑑於瓬人軍最近的處境,大夥便是用腳去想也知道來者不善。
如此眾人才剛剛落座,院外便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由典韋接引進來的曹丕、曹純二人。
在他們的身後則還跟著四個人,其中三人身上果然穿著一身長褂道袍,另外一人則只是穿了一身不太正式的直裾,只是頭上帶著一個前漢制式的方士冠。
在這四人的身後,還有六名全副武裝的虎豹騎兵士緊緊相隨。
不過此刻他們腰間的刀鞘卻是空的,看來應該是將兵器留在了府外……這肯定是典韋提出的要求。
而曹丕與曹純能夠遵守,也算是給了吳良一些面子。
吳良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起身笑容滿面的迎了出去:「二公子,曹將軍,二位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親自前去迎接啊。」
「姐夫又不是外人,何必在意這些無用的禮節。」
曹丕亦是快走了幾步,來到吳良面前頗為親近的拉住吳良的手,笑道,「姐夫與旎兒姐姐剛剛完婚便外出遊山玩水,一走就是小半年的功夫,我長了這麼大還從未如此之久未曾見過旎兒姐姐,這不一聽說姐夫與姐姐回來了,便立刻過來探望一二……萬一旎兒姐姐被姐夫欺負了,我也可立刻知道,到時候可少不了要替旎兒姐姐向父親告姐夫的狀哩,哈哈哈。」
「哈哈哈哈,二公子真會說笑,旎兒豈是我能欺負得了的麼?」
吳良亦是哈哈笑了起來,隨即對曹丕與曹純做了個請的手勢,「二公子,曹將軍,二位快裡面請,我這次帶回來一些上好的茶葉,正好請二位鑑賞一番。」
「請。」
曹純還了一禮。
「姐夫,你回來的突然,我來得也突然,因此只帶了些尋常的禮品,姐夫可莫要嫌棄才是。」
曹丕則對身後的虎豹騎兵士點點頭,一名兵士立刻將手中的禮盒呈了上來,再由曹丕接過親自獻到吳良面前。
「一家人還帶什麼禮品,見外了不是,快請進吧。」
吳良口中客氣著,已是順勢將禮盒接了過來,隨後邀著曹丕與曹純一同進入客堂安排在了貴賓位置上。
至於與他們一同進來的四個疑似異士的人。
吳良雖然多看了他們幾眼,但卻並未主動與他們說話,只是指使典韋帶著他們進入客堂安排在了曹丕與曹純下位。
而那六名虎豹騎兵士則是根本不需要請,早已跟隨曹丕與曹純進入客堂,始終立於兩人身後寸步不離。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此刻左慈卻是看的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