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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吳良神遊的時候究竟看到了多少,是否已經看到了那藏於石屋中的東西。
若是沒有看到,左慈依舊可以順勢而為。
若是已經看到……
左慈便不得不將吳良列入競爭者的行列,之後他既要依仗吳良,同時又要對吳良有所防範,想辦法削弱或是清除這個競爭者,就像對待張梁與嚴陸那般。
好在吳良身邊只有一個典韋。
相比較而言,應是要比人多勢眾的張梁與嚴陸好對付一些,也更容易離間……
而此時此刻。
最重要的還是先活下來,萬萬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如此想著。
左慈終於有所行動。
在亂局之中他並未選擇倉皇逃跑,而是快速且無聲的來到了吳良與典韋身邊,在他看來,此刻吳良與典韋沒有似那些兵士一半逃跑,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跟緊了他們定然不會有錯……
「?」
左慈的悄然靠近並沒有逃過典韋的眼睛,他雖也不知道此刻的處境如何,但見吳良並未奔逃,他便也穩住了心性,始終守護在吳良左右,就差化作甲冑用身子將吳良包裹起來。
而看到左慈靠攏過來,典韋自是立刻提高了警惕,瞪起眼睛警告於他。
「……」
左慈見狀也並未越界,來到距離吳良與典韋一米左右的距離時便主動停下了腳步,而後做慌亂狀避開了典韋的視線。
「……」
吳良也回頭看了左慈一眼。
此刻吳良也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此事卻是極合時宜的配合了他那番「絕殺大陣」的說辭,現在恐怕沒人敢不信他的邪了。
至少左慈應是已經信了,否則他為何主動來到自己身邊?
而吳良之所以沒有拔腿就跑,則是因為他很清楚此刻無論作何舉動,現實中都是在原地踏步,別看現在那些兵士已經跑出了挺遠,實際上他們仍在自己身邊。
在這種情況下,最穩妥的方式便是靜止不動。
畢竟與那些奮力奔跑與掙扎的獵物相比,他這種靜止不動的獵物其實更不容易引起捕獵者的注意……
與此同時。
「快回來!不可繼續深入,更不可分開行動,我帶你們離開此處!」
嚴陸最終還是沒有拿出他的銅鈴,眼見那些兵士四散奔逃,有的人已經跑去了更深更遠的地方,他依舊在大聲喊叫著試圖控制局勢。
然而此舉卻是於事無補。
就像戰爭中被敵軍衝散的敗軍一般,哪怕監軍不停的殺人,也照樣無法阻止手下兵士節節敗退,何況只是似嚴陸這般喊叫。
可惜這些跑遠的兵士也並未安全下來。
「啊——」
「啊啊——!」
依舊不斷有兵士被看不見的敵人與利器所傷,不斷發出痛苦與慘烈的叫聲,不停地在地上打滾掙扎。
更令眾人恐慌的是。
這些受到攻擊的兵士並非來自一處,如今他們已經跑散,分布在了四面八方,但卻依舊有人幾乎同時受到攻擊。
這不禁令人猜測。
難道這看不見的敵人不止有一個?
否則又怎能同時攻擊兩個或是多個相距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兵士?
若是如此……
眾人心中不由的更加絕望,如此多的看不見的敵人,他們又能逃去哪裡呢?
這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的節奏啊,這便是這座「絕殺大陣」的可怕之處麼,我們究竟要如何是好?
終於。
「我受不了啦!」
一名兵士忽然停下了腳步,瞳仁不斷顫抖著大聲咆哮起來。
下一刻,他已經扯下了身上的甲冑,而後反握兵器將兵刃對準了自己的心口,一刻都沒有猶豫便用力扎了進去,接著身子一蜷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自是痛苦的,但在這痛苦的表情之上,竟還浮現出了一絲解脫……
「……」
看到這一幕,那些還在奮力奔跑的兵士們腳步不由的一緩,臉上的絕望之色更甚了幾分。
但也僅僅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們便又加快了速度,心中的僥倖心理與求勝欲望教他們沒有辦法停下來,還不到最後一刻,萬一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
「欸!」
不遠處的嚴陸忽然驚叫了一聲。
吳良立刻回頭望去。
卻見嚴陸正似是觸電一般跳向一側,臉上竟是驚懼之色。
但與那些兵士不同,他還好端端的站立著,看起來似乎並未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至少沒有腦袋落地,也沒有缺胳膊少腿。
所以這是……
吳良正有些疑惑。
卻見嚴陸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長約一寸的細長紅印,一縷鮮血很快自這道紅印中滲了出來,順著他的臉龐滑向了下巴。
嚴陸亦是有所感覺,連忙伸手抹了一把。
「!」
看到手上抹來的血跡,嚴陸身子微微抖動著咽了一口口水。
顯然他終於還是被那些看不見的敵人盯上了,而這一擊沒有致命,則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反應較快,跳開的比較及時,因此堪堪躲了過去。
嚴陸的表情很快便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不應該像那些兵士一般瘋狂逃竄,因為那些兵士哪怕跑得再遠也未能躲過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