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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聽說了自己昏死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樣一個總以欺辱自己為樂的無賴,居然在自己昏死過去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不但幾乎發狂嚇得兵士們大氣都不敢出,還毅然冒險重回險境去救自己。
可當自己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時候,這個傢伙瞬間便又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繼續想方設法的占自己便宜……
想到這些。
白菁菁不自覺的抬起手來,玉指輕輕撫過粉唇。
這裡現在還感覺有些發燙,也不知這個傢伙在救自己的時候,又用了什麼神通。
「無賴!」
白菁菁輕哼了一聲側過臉去,索性不再去看吳良,但心裡卻仍在思索吳良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無賴!
……
幾個時辰後。
海昏侯墓中的黃金已經全部被搬上了山。
吳良又下山一趟,親自指揮兵士們開展陵墓回填工作,順便還叫人在陵墓與靈湖之間挖出了一條很深的溝渠。
他打算水淹海昏侯墓。
後世海昏侯墓正是因為被水完全淹沒,才將諸多文物完好的保存到了下來,並且斷絕了許多賊盜墓的想法。
所以現在,吳良打算提前將海昏侯墓淹沒。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海昏侯墓距離靈湖這麼近,正好可以將靈湖中的湖水利用起來。
並且因為海昏侯墓有正門與枯井兩個入口,兩個入口又一高一低,並不像普通的封閉陵墓,很容易便能夠令湖水灌入其中並且將其填滿,而不會因為空氣無法排出造成一半是水一半是空氣的墓室環境。
那種半水半空氣的環境可起不到任何保護的作用,只會加速文物的氧化侵蝕。
當然,墓還是要封的,只要有水能夠流進去即可,否則裡面的一些能夠漂浮在水上的文物便有可能隨水飄出。
最後再將起排氣作用的枯井填埋起來,而靈湖的水位又比藏於地下的海昏侯墓高出不少,一個完全被水淹沒的密閉陵墓便完成了。
這個工程自然還需要幾天才能完成。
不過吳良並不著急。
這幾天剛好叫瓬人軍兵士好好吃上幾天上天賞賜的肉食。
順便還得派人前往附近的城鎮再購置一些馬匹與馬車,用來搬運這次收穫的黃金與蟲蠟,這也需要幾天時間。
看到瓬人軍正在做的事情。
一直都以為吳良是來祭祖遷墳的于吉終於意識到了一些問題,皺著一張老臉來到吳良身邊詢問:「公子,老夫雖不及公子手眼通天,但請恕老夫直言,公子可不像是來祭祖遷墳的。」
這不明擺著的麼?
即是祭祖遷墳,祖宗的屍首可還在墳裡面放著呢,這是遷了個寂寞?
「那麼老先生覺得我是來做什麼的?」
吳良早就知道一定會敗露,也並未覺得意外,只是笑呵呵的反問。
「不好說,說是盜墓吧,公子又並未將墓中值錢的東西全部帶走,可說不是盜墓吧,公子還是取了其中的黃金……因此老夫竟有些看不懂公子的真實目的了。」
于吉想了想,說道。
也不知是心裡真這麼想,還是故意給自己留了一些餘地,免得吳良認為被發現了秘密,產生將他殺人滅口的想法。
哪知聽了這話,吳良卻忽然變得坦率起來,又笑了笑直截了當的道:「不瞞老先生,我們就是前來盜墓的盜墓賊,還要多謝老先生此前為我施展堪輿之術點出墓穴位置。」
「請公子放心,老夫的嘴一向很緊,絕不會出去亂說。」
于吉顯然沒有料到吳良竟如此坦率,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當即表態道。
「我既然敢說出來,便不擔心老先生說出去。」
吳良又笑著道,「不過卻要暫時委屈一下老先生,待我們安全返程之後,自然不會為難老先生,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其實他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于吉。
當然,並非是要將他滅口,而是想將他收入瓬人軍為己所用,他的堪輿之術實在是太實用了,這樣的稀缺人才決不能輕易放過。
「老夫有的選麼?」
于吉問道。
「沒有。」
吳良更加坦率的搖頭。
「哈哈哈,恰好老夫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公子既能占卜天命,又可預測吉凶,更能令人起死或生,這樁樁件件皆是老夫親眼所見,公子定是初得道果之人,老夫一心向道,能受公子指點便是天大的造化,如何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于吉卻忽然笑了起來,老眼之中划過一抹狡黠,行禮道,「若公子不棄,老夫願在公子這裡討口飯吃,日後亦可隨時向公子討教,如此……公子自可不必再憂心老夫出去亂說。」
威脅!
這雖然不是赤果果的威脅,卻也是已經擺到了明面上的威脅。
原來這隻老狐狸根本就不是來試探吳良的,他恐怕早已猜出吳良來此的目的,只是想以此為「威脅」入伙瓬人軍。
至於目的。
自然是見過了吳良的神通之後,已經堅信他是身懷道果的人……想要學習他的那些更加厲害的方術。
否則,這是老狐狸心眼也是不少。
又怎會傻到特意跑到吳良面前當面詢問,而不是找個機會偷偷溜走,這不是自投羅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