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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正在辦正事,還不速速退下?」
見那兵士跪在地上磕起頭來沒完沒了,而張梁臉上又浮現出一絲不耐,嚴陸走上前去將那兵士手中的狐狸尾巴取了過來,而後板著臉喝了一聲。
「諾!」
那兵士終是注意到了張梁的表情,連忙站起身來又對張梁躬身一拜,而後帶著另外一名兵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
這個小插曲雖然並未對張梁等人產生什麼影響。
但卻給了吳良一個巨大的驚喜——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那隻狐狸就是甄宓的狐仆,她在到了約定的時間沒有找到吳良,竟用自己的手段找到這處秘境裡來了。
畢竟通常情況下,野生狐狸的膽子很小,基本不會出現在有人出沒的地方,即使只是在某個地方嗅到人的氣息,亦是會選擇遠離。
而這隻狐狸卻反其道行之,它的身份自然十分可疑。
只可惜,那兵士竟斬斷了它的一截尾巴,這難免令吳良有些心疼,畢竟它可是為他冒險而來……
心中如此想著,吳良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他不是剛剛得了可令斷肢再生的「汗青」麼?
「汗青」既然都可以領斷肢再生,那麼一小截尾巴應該更是不在話下,不管算不算暴殄天物,吳良都一定要用「汗青」為這小東西續上尾巴。
至於那名斬斷了它尾巴的兵士。
吳良則並不打算與他計較,而是自動將這筆帳記到了張梁頭上,若教他找到機會,定要與張梁新帳舊帳一起清算。
不過這都是後話。
現在應該做的則是繼續靜觀其變,先搞清楚這裡的情況再伺機而動。
而有了這隻小狐仆的加入,便等於甄宓已經摻和入了進來,這對於吳良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畢竟狐仆體型又小身手又敏捷,能夠輕而易舉的到達他們到達不了的地方,再以甄宓那數千年的見識,又能夠從這處秘境中看出一些他們無法了解到的事情,說不定能夠提前探出這處秘境的情況,令他提前有所了解,從而在張梁與左慈兩方博弈的過程中獲得絕對的主動權。
唯一的問題便是如何與甄宓互相傳遞信息。
甄宓雖然能夠給他「託夢」,但前提是他得進入睡夢,而此情此景之下,他肯定是不可能安穩入睡的,必須得想個其他的法子才行……
……
如此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樣子。
終於有一個竹筏折返了回來,這是去往下游的那個筏子,上面的六名兵士雖然全都安然無恙,但看起來確實累的不輕。
畢竟去的時候他們可以順流而下,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
但回來的時候卻是逆流而上,想不費力氣也是不行的了。
而去往上游查探的兵士則恰恰相反,他們去的時候不太容易,但折返回來的時候卻會十分省力。
不過此時此刻。
去往上游查探的那個筏子卻還沒有回來。
這個情況其實並不正常。
接受過後世教育的吳良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做與這種情況類似的題目:
相同的時間內,一行人逆流而上,一行人順流而下,如果花費了相同的力氣,不用算都知道一定會是順流而下的那行人走出的距離更遠。
那麼順流而下的那行人折返回來時,所需花費的時間必然也會更長,畢竟回來的時候他們便要逆流而上了。
而起初逆流而上的那行人,因為走出的距離更短,回來的時候所需走的距離也會短一些,再加上回來時順流而下的速度加成……
無論怎麼計算都一定得是起初逆流而上的那行人率先回來。
但現在的情況卻恰恰相反……
「你們探得的情況如何?」
除了吳良之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個頗為細節的問題,將那六名兵士接上岸之後,並沒有人提出質疑,張梁直接將他們叫到了身邊開始問話。
「回張公的話,這暗河的下游竟是通往一處深坑,河水到了那處深淵之後便形成了一道白水垂直飛濺而下,幸好屬下等人提前聽到了白水的聲音有所提防,如此才提前停了下來,否則再靠近一些待竹筏被那口上的激流吸住,恐怕就回不來了。」
領頭的一名兵士走上前來拱手說道,臉上有些浮現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嗯……」
張梁微微頷首,接著又問,「你們一路下去,路途中可曾發現什麼能夠落腳的地方?」
「並未發現能夠落腳的地方,這河道便似是一個直通通的洞穴,連臨時停靠的地方都不曾見到。」
那兵士又正色說道。
「如此便只有等前去上游查探的人馬回來,看看是否有所發現了……」
張梁沉吟著向吳良與左慈這邊看了一眼,這自然是想聽聽他們對於這個結果的看法。
「張公所言極是。」
左慈上前拱手說道,「目前還不宜過早下結論……」
然而話剛說了一半的時候,旁邊的嚴陸卻是已經打斷了左慈的話,指著不遠處的暗河說道:「主人,你看那是什麼?」
「?」
聞得此言,眾人皆是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
只見就在他們迎接下游這行兵士的時候,上游的河水中竟無聲的漂流下來了一些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