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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稟還想說些什麼。
吳良已經將話茬接了過去,咧嘴說道:「安民兄覺得我像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麼?」
「自然不像,你那麼怕死……如此說來,這曠世奇功你便立定了啊!」
曹稟琢磨了一下,終於徹底放心下來,而後又摟住他的肩膀擠眉弄眼的道,「有才賢弟,咱們兄弟向來不分你我,這次你若是得了我伯父重用,可一定要替我美言幾句,讓他給我安排個上前線領兵打仗的官職,我可就全指著你了!」
第一百零九章 我的兄弟叫有才!
曹稟這一番話聽得吳良哭笑不得。
我的安民兄,你可是曹老闆的親侄兒,還要我一個外人替你美言,難道你不覺得哪裡怪怪的麼?
「安民兄莫要說笑了,我一不會領兵,二不會殺敵,三不會治城,四不會謀略,使君如何重用我?」
吳良搖頭笑道。
其實就算曹老闆真對他萬分倚重,他也絕對不會向曹老闆舉薦曹稟,最多給他創造一些機會,讓他靠自己的能力遂了心愿。
需知歷史上有一個叫做趙溫的司徒,這可是位居三公之位的朝廷重臣啊!
他便曾向曹老闆舉薦過曹丕。
結果呢?
曹老闆非但不感謝他,還認為趙溫舉薦他的兒子,並不是因為他的兒子有真才實學,只是想藉此機會溜須拍馬,又或是覺得他是在助長兒子們之間的拉幫結派爭權之風,沒安什麼好心,於是當即大怒,命人罷免了趙溫的官職。
當然,按照歷史進程分析,曹老闆此舉更有可能是因為準備做丞相,才以此為藉口提前除去這塊礙事的絆腳石。
不過以此為鑑,不管怎樣吳良都絕不會向曹老闆舉薦任何人,尤其是曹老闆的親戚。
「其實我覺得你謀略還行,前段時間在元城的時候,你不就來了個坐山觀虎鬥,不損一兵一卒便將郝萌所部打發了麼?」
曹稟想了想,說道。
「那叫小聰明,純粹運氣好,登不得大雅之堂,若是真叫我為使君出謀劃策,恐怕要誤大事。」
吳良趕緊消除曹稟對他的這個「誤會」,順勢又道,「安民兄大可放心,這次你帶領瓬人軍取得隨侯珠本就是大功一件,如今若是再於這場兗州之亂中立下戰功,使君定能看到你的才能,如何還肯教你留在瓬人軍中,豈不是大材小用?」
「你說的倒也是,我得先叫伯父看到我領兵打仗的本事,他自會有所判斷。」
曹稟點頭說道,眼中戰意愈發的旺盛。
……
說話之間,一行人已經移步到了吳良小宅。
吳良簡單的與幾人說了一遍他這「飛奴」的用法,而後便拿出兩隻「飛奴」交給夏侯惇進行測試。
為了防止測試的過程中有人作假。
夏侯惇特意命自己的親衛攜帶這兩隻「飛奴」駕乘快馬出城,並命他們一口氣跑到二十里外的地方,而後用絹帛寫下到達的具體時間,並留下一個只有夏侯惇與拿親衛私下約定好的暗號,再將其綁在「飛奴」腿上放飛,以此作為評判。
而吳良他們則就在小宅內等待。
如此大約半個來時辰後。
「呼啦啦啦——」
兩隻「飛奴」幾乎結伴而行,落入吳良的鴿舍之中。
「快,將絹帛拿來我看!」
夏侯惇心急的沖了過去,眼巴巴的盯著已經交到吳良手中的鴿子。
不僅是他,曹稟、荀彧等人也是連忙湊了過來,雖然礙於官職不敢站到夏侯惇前面,但脖子卻是伸的很長,都快變成蛇精了。
「夏侯太守,請。」
為了避嫌。
吳良並未動手去取綁在鴿子腿上的絹帛,而是直接將兩隻鴿子交給了夏侯惇,由他親自去解。
「報時!」
鴿子入手,夏侯惇略微有些緊張。
不過他倒並未忘了計時的事,第一時間沖身後親衛喝道。
「稟太守,如今乃是申時初三刻!」
一名兵士連忙報導。
「好!」
夏侯惇神色鄭重,仿佛手中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生怕稍微用力將這件珍寶毀去,如此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解下綁在鴿子腿上的那一小塊絹帛。
而後只將絹帛留在手中,又小心翼翼的將鴿子送回吳良手中。
真尼瑪能墨跡!
手殘就滾一邊去!
曹稟、荀彧等人看在眼中急在心裡,這也就是夏侯惇比他們官大招惹不起,要是換了別人,他們恐怕就不只是在心裡罵,而是直接罵出口了。
畢竟他們眼中的那抹不耐可騙不了人……
好在夏侯惇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絹帛之上,哪裡有心思注意他們?
終於。
夏侯惇打開了捲成小卷的絹帛,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小字:「申時初三刻!」
漢朝用的依然是「百刻制」。
也就是把晝夜分成均衡的一百刻,起計點在日出時刻,到下一個日出前計滿一百刻。
也是因此,此時的時間單位還並未像後世一樣緊缺到分和秒,「刻」就是最小的計時單位……再短只能用極不規範的「呼吸」、「眨眼」或是「盞茶」來說了。
不過漢朝的「百刻制」略微有些不同,這時的「百刻」總共是一百二十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