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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中她亦是不敢抬頭,只是用餘光瞟著吳良,眼中的驚懼之色溢於言表,仿佛吳良便是真的「阿蘇拉」降世一般。
吳良自然不會輕易放棄,繼續向前走。
「莫要再過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願對天起誓,永世不再回到這裡,也永遠不會將奴婢看到的事情說與旁人!求求你了,莫要再過來,奴婢知錯了!」
方瓊隨即更加驚恐的尖叫著,兩隻腳拼命在地上搓動,身子則背過去儘可能的繼續向牆角里鑽,就像一隻驚慌失措的狍子。
「想活命就看著我,看清楚我是誰!」
吳良終於停下腳步,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方瓊,沉聲喝道。
「?」
聽到這話,方瓊的情緒終於略微鎮靜了一些,身子微微顫抖著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吳良。
但下一秒,她眼中便又立刻浮現出極為強烈的驚懼之色,連忙跪向吳良不停的磕著響頭,聲音顫抖著苦苦哀求起來:「奴婢知錯了,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奴婢再也不敢了!」
「咚!」「咚!」「咚!」……
這響頭可做不得假,非但很是用力,每次還都磕在了她頭上那個依舊腫脹的傷口上,才磕了幾下那好不容易結的血痂便已崩裂,鮮血再一次順著她的腦門淌了下來。
「……」
吳良看著都疼,但卻依舊不會輕易相信方瓊。
況且就算她是真的瘋癲,看起來似乎也是將他當做了別的什麼人,而她口中所說的話也依舊存在一些值得深挖的東西,於是吳良便又順勢冷聲說道:「若想要我饒恕你,便將你看見的都說出來!」
「奴婢不敢!奴婢什麼也沒看見,奴婢真的什麼也沒看見,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方瓊聞言卻更加奮力磕著響頭,只是這次卻已是死死的閉著眼睛,連一眼都不敢再看吳良,仿佛他便是某種不能觸犯的禁忌一般。
「睜開眼睛看著我,說!」
吳良又加重了語氣,厲聲喝道。
「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
方瓊的身子隨之巨顫了一下,終於不再磕頭,但當她抬起頭來時卻非但沒有將眼睛睜開,反倒閉得更緊,以至於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下一刻。
「唰!」
方瓊竟忽然抬起手來,兩根手指彎作鉤狀向自己眼睛狠狠挖去!
「?!」
好在經歷了上次方瓊忽然自盡的事情,吳良早就有所準備,眼見方瓊竟又打算自殘,立刻一腳踢向方瓊的胳膊再向上一挑,這才使其手臂的動作發生些許偏移,沒有教她挖瞎了自己的眼睛。
「典韋!」
吳良順勢上前按住方瓊,大喝一聲。
典韋聽到動靜連忙衝進來,已是看到方瓊再一次頭破血流,還在受了驚一般的拼命扭動掙扎,而吳良則死死的壓在她身上使其動彈不得。
「公子,這是……」
典韋連忙問道。
「再找根繩索來將她的手臂固定,防止她自挖雙目!」
吳良說道,其實現在方瓊就被困著,只不過只是仿佛手銬腳銬一般捆住了手腳,依舊能夠做一些幅度不是很大的動作,比如自挖雙目。
「諾!」
典韋應了一聲連忙照辦。
片刻之後。
兩人合力將還在拼命掙扎的方瓊捆的不能再有什麼自殘行為,吳良才又對瘋瘋癲癲的方瓊說道:「看來你很想死啊,我給你個機會,你若是不想說我也可以不再逼迫於你,只要你能帶我們找到那些木樁圓陣,我便給你一個痛快。」
「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了,奴婢願對天起誓,永世不再回到這裡,也永遠不會將奴婢看到的事情說與旁人……」
然而方瓊卻仿佛沒有聽到吳良的話一般,依舊一臉驚懼的不停顫抖,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絮絮叨叨念個不停。
「……」
作為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老戲精,吳良從頭到尾都沒有從方瓊身上看出絲毫的表演痕跡。
要麼是她的演技已臻化境,完全騙過了吳良的眼睛;
要麼便是她確實因為那次撞擊陷入了瘋癲。
如此沉吟了片刻,吳良回頭又叫了一聲:「菁菁,你也進來吧。」
白菁菁果然又在外面偷聽,聽到吳良的呼喚便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跑了進來:「又叫我做甚麼?」
「勞煩你再給她處理一下傷口。」
吳良指了指角落裡的方瓊說道。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她怎滴又要尋死?」
白菁菁這才注意到頭破血流的方瓊,蹙起眉頭問道。
「只是問了幾個問題。」
吳良搖頭說道。
白菁菁自然相信吳良,她方才可在外面偷聽著呢。
不過比較奇怪的是,這次白菁菁上前為方瓊擦拭臉上的鮮血時,方瓊回頭看了白菁菁一眼,卻並未像之前那樣驚恐的大喊大叫,反倒頗為平靜而又麻木的靠在牆上一動不動,任憑白菁菁擺弄亦是毫無反應。
「菁菁,你不是說她見了你亦是十分驚恐麼?」
吳良立刻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奇怪問道。
「是啊,方才你回來之前她還不教我靠近,現在卻又如此溫順,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你那面相太兇惡了,她便覺得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