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桌上擺有一個茶壺以及一組雕工精細的玉杯。
茶壺乃是西漢剛剛發展起來的原始青瓷材質,而玉杯則用羊脂玉雕刻打磨而成,並在杯身鑲嵌了一圈金箔。
壁龕中則擺放著一些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陶罐,看材質皆為原始青瓷技藝燒制而成,上面印有細細的麻布紋,造型端莊,釉質肥潤,開片勻細,以西漢時期的燒制工藝來看,應該均出自大師手筆。
「這些東西倒是可以保存下來,到了二十一世紀隨便一樣拿出來都是國寶級的文物,價值連城。」
吳良已是看的兩眼放光,只恨自己不能像某些小說里寫的那樣,能夠在兩個時代時空旅行,順便還帶著個隨身倉庫。
「有才賢弟,你在看些什麼?這地方也就那幾個玉杯還有些價值,卻也有限的很吶。」
見吳良神色越來越古怪,曹稟忍不住說道。
聞言吳良回過神來,沖曹稟笑了笑,徑直走向西宮西南角的一處空檔,用腳在鋪於地面的一塊不起眼的石板上重重的踩了兩下,確定下面確實是空的,這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說道:「這下面便是梁孝王墓的錢窖,來幾個人打開看看,或許能有所獲。」
第十一章 發財啦
一聽這話,曹稟與兵士們瞬間就來了精神。
「有才哥,你咋知道那下面是錢窖?難不成你會隔牆視物麼?」
一個不明就裡的年輕兵士好奇問道。
其他兵士聞言也是齊刷刷的看向了吳良,他們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只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罷了。
畢竟,他們與吳良一同進入西宮,一同站在原地感嘆墓室之奢華。
可除了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吳良卻能夠像回了自己家一般直接找出這個地窖,並一口咬定這是錢窖……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曹稟見兵士們發問,嘴角勾出一抹「這裡只有我知道怎麼回事」的優越笑容,卻並未跳出來言明吳良的「乩童」身份,而是將選擇是否回答的權利交給了吳良自己。
這是一個粗中有細的傢伙。
他覺得吳良是一個隱士,明明有些才氣此前卻隱而不發,這是一個十分低調的人,所以此刻也未必願意將自己的身份搞得人盡皆知。
何況,吳良現在還是瓬人軍的秘密武器,秘密武器自然也不是可以輕易示人的……
曹稟正如此想著,卻見吳良已經叉住了腰,一臉臭屁的笑道:「隔牆視物?這位兄弟,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會的可比這厲害的多……不說了不說了,說了你們也不會明白,快點過來搬開這塊石板。」
這就叫原形畢露。
吳良本就不是什麼低調的人,若非之前形勢所迫不得不夾著點尾巴,他早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這……我一向看人很準,難道這次打眼了?」
看著吳良的臭屁模樣,曹稟不由的自我懷疑起來。
那些兵士雖聽的雲裡霧裡,但越是這樣反而越發覺得吳良深不可測,見他招呼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搶著過來搬動石板。
「一二三!」
四個人扣住石板縫隙一同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那塊石板應聲而起,露出了一個長方形的黑洞。
吳良舉著火把靠近查看,見黑洞之下是一條傾斜向下的石階。
石階大概只有幾米長,火光已經可以照射到錢窖底部,因為地勢較低那裡有一些積水,水面正反射著火把的光芒。
不過水應該非常淺,因為前世吳良來梁孝王墓實地考察時曾仔細觀察過這個錢窖,對錢窖的大小與深度有所了解。
「派個人下去查探一下?」
曹稟適時問道。
「我去!」
剛才提出問題的年輕兵士立刻響應,擼起袖子就要往裡沖。
「等等。」
吳良立刻伸手攔住了他,回身再次將拎在一名兵士手中的野雞拿了過來,一把丟了下去。
野雞既怕人又怕水,進入錢窖立刻撲騰著翅膀向深處逃去,怎奈錢窖就那麼大,只能急的在裡面打轉。
眾人見狀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
幾分鐘之後,那野雞終於不再撲騰,卻依舊在活蹦亂跳的來回跑動,偶爾從水中跑過,水面僅僅只是沒過了它的腳掌一些而已,水確實不深。
「可以了,下去吧。」
吳良心中有了判斷,扯著繩子將野雞拽回來,終於點頭說道。
那年輕兵士見他剛用野雞測了「邪氣」,自然更加有恃無恐,邁開大步便興沖沖的走了下去……這可是錢窖啊,用窖來存的錢得有多少,親眼見識一下這輩子就值了!
結果剛走兩步,就聽「哎呦」一聲驚叫。
這個傢伙的腳在濕滑的石階上打了個出溜,就那麼踏踏實實的連人帶火把一同滾了下去。
好在他有些武藝,手上功夫也還算穩當,這麼下去竟也沒有將火把丟入水中弄滅,反而一個軲轆坐了起來。
然後。
「我的娘啊!錢!很多錢!到處都是錢!我長了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軍候,咱們發財啦!發財啦啊!」
年輕兵士坐在水中,眼中猛然閃爍起了精光,左看右看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口中興奮的喊叫起來……說實話,吳良覺得剛才摔那幾下應該挺疼的,不過這個年輕兵士好像早就忘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