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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也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隨時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
「……」
張梁亦是瞬間來了精神,目光複雜的望向左慈與左慈面前的「銅缽」。
就連甄宓附身的那隻狐仆,亦是已經站起身來,甚至弓起了後背,似乎隨時準備撲上去,至於要做什麼便不得而知了。
「咯咯咯咯……」
銅缽依舊在不停的顫動。
這個過程竟整整持續了十分鐘。
吳良的眼睛都有些酸澀,典韋與張梁亦是調整了好幾回站姿,唯有那隻狐仆依舊弓著後背保持著進攻姿態,仿佛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終於。
「!」
「銅缽」停止了顫動。
與此同時。
只聽「唰」的一聲。
狐仆瞬間化作一道殘影竄了出去,一晃眼的功夫便已經出現在了「銅缽」旁邊,接著它猛然張開嘴巴一口叼住那個「銅缽」,扭頭便向吳良這邊疾馳而來。
下一刻。
她已經竄到了吳良的面前,沖吳良點頭示意。
待吳良看出她的意圖,一臉疑惑的伸出手講那個「銅缽」接入手中之後,她才鬆開嘴巴,又三兩下跳到了吳良的肩膀上,邀功一般眯著眼睛用小腦袋磨蹭著吳良的側臉。
「呃……」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吳良看著手中的「銅缽」依舊一臉懵逼,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銅缽」又究竟有何用處?
此刻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便是。
這「銅缽」入手並不像之前那般冰涼,反倒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絲比人體體溫略高的溫度……
也就在這個時候。
「砰!」
一聲悶響驟然響起。
吳良連忙循聲望去,只見左慈竟已經仿佛失去了知覺與力氣一般歪倒在了地上,那一聲悶響正是他的腦袋磕在地上的聲音。
「這是……」
吳良一愣。
下一刻。
「哈哈哈!」
另外一個左慈已經站在了旁邊,臉上浮現出極為明顯的狂喜之色,語氣狂妄的大笑起來,「成了,我成了!自此天下便無人能再奈我何!」
而在狂妄大笑的抒發心中激動的同時。
這個左慈的腦袋與眼睛卻並未閒著,他一邊扭動著腦袋,一邊眼睛不停的四下查看張望,似是在尋找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結果找遍了自己身邊,他也最終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正在尋找的東西,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焦慮之色……
直到他抬起頭來看向吳良。
確切地說應該是看到吳良手中的「銅缽」。
「?!」
這個左慈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僵硬起來。
此刻他的表情該怎麼形容呢……就有點類似於剛發了年終獎準備回家給老婆一個驚喜,結果一推開門卻發現老婆正和另外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學英語時的表情,複雜到教人絞盡腦汁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看到左慈的表情,吳良似乎明白了什麼。
狐仆雖然不能人言,但如今落入他手的「銅缽」對於左慈來說卻必定十分重要,因此他完全可以從左慈口中尋找答案,從而完全搞清楚狐仆此前種種行為的目的。
「呵呵,元放兄,你方才為何哄騙於我?」
於是吳良掂了掂手中的「銅缽」,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故意開口問道。
「有才賢弟……」
這個左慈逐漸緩過神來,面色卻依舊十分難看。
他也是個賭徒,方才便在賭吳良並不知道傳承巫術是怎麼回事,再加上吳良看不懂兕頭骨上的甲骨文字,因此根本不知道那上面記載了什麼巫術,更不知道那巫術的相關細節,這便給了他操作的餘地……結果卻完全沒想到事態最終會發展到這一步。
原本按照計劃,到了這一步天下的確已經沒有人能夠再奈何於他。
但現在,天下依舊沒有人能夠奈何與他……除了吳良!
「呵呵呵。」
吭哧了半天,左慈忽然露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開口說道,「我雖欺騙了有才賢弟,但有才賢弟又何嘗沒有欺騙於我,我們只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此話怎講?」
吳良心中不解,嘴上卻似笑非笑的問道。
「到了這一步,有才賢弟便沒有必要再繼續裝相了吧?」
左慈自嘲的笑了一聲,搖頭說道,「有才賢弟既然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故意將這銅缽放到我身邊,又在我假託銅缽遺世之後立刻取走銅缽,這分明是早已搞清楚了這兕頭骨上所載的『屍解法』,此前佯裝不知,只是設下了一個陷阱引我入套罷了……呵呵呵,有才賢弟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測啊,如今被有才賢弟扣住了命脈,我輸也得心服口服,說說吧,你究竟要如何處置於我?」
果然是「屍解法」!
結合甄宓此前在夢境中與他說過的有關「屍解法」的細節,吳良終於完全洞悉了甄宓的意圖,她這是順勢幫吳良捉住了一隻野生的「屍解仙」啊!
第六百一十三章 真實的歷史
如今左慈說吳良扣住了他的命脈。
這命脈無疑便是落入他手中的銅缽,而依照此前甄宓關羽「屍解法」的說法,現在這個銅缽才是左慈的本體。
左慈原本的身體,則已經栽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沒有氣息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