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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典故之中,提到了「丹朱」其實是一個不務正業、朋淫生非的人,堯帝對於這個不成器的長子很是焦慮,為了能夠教「丹朱」歸善,先是親自教他打獵,結果「丹朱」對打獵毫無興趣,於是堯帝便又發明了圍棋,希望用這種棋術來模擬行兵征戰,助其修身養性。
結果「丹朱」只學了一陣子便失去了興趣,依舊終日遊手好閒、惹是生非,甚至還生出使用詭計奪取帝位的想法。
堯帝察覺到了「丹朱」的詭計,自此對他失望透頂,最終聽從了「四岳」的建議,將帝位禪讓給了舜帝。
這些歷史事跡聯繫在一起。
吳良很快便腦補出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丹朱」始終對帝位有所覬覦,可堯帝最終將帝位禪讓給了舜帝,使得「丹朱」因此懷恨在心,卻又受到了堯帝的制約不敢輕舉妄動。
後來堯帝去世,「丹朱」沒有了制約因此設計發動了一場政變從舜帝奪取了帝位。
然而他年輕的時候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終究沒有治理一個國家的能力,很快便令整個國家陷入了混亂,而舜帝藉機東山再起,最終打敗了「丹朱」,達成了王者歸來的成就。
所以。
「這裡難道是不得志的『丹朱』在失敗之後秘密修建的另外一個地下北唐?」
吳良不由的想到。
如果嚴陸所言非虛,那四具跪伏與石台之上的「實心肉」正是堯帝在位時的「四岳」本尊的話,那麼這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不就是一個五臟俱全的「上古小唐朝」?
第五百八十七章 越來越遠
細細一想,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
需知當初堯帝建立上古唐朝時,也只是初期將國都設立在了北唐,後來堯帝在位的時候便已經向南遷都。
等到了舜帝即位建立上古虞朝,國都已經定到了更加靠南的蒲阪(後世山西永濟)。
因此無論是堯帝還是舜帝,都斷然不可能重新跑回北唐來修建這麼一個地下秘境,沒有動機也沒有必要。
反倒是丹朱最有動機。
當初堯帝建立上古唐朝時定都北唐,而據史書記載,丹朱一直都有繼承帝位的想法,甚至堯帝還在世時便有篡奪帝位的意圖,結果最終堯帝卻將帝位禪讓給了舜帝,此事必定令丹朱耿耿於懷。
後來堯帝死後,他不知用什麼手段從舜帝手中取得了帝位。
之後沒多久便又被舜帝奪回。
這更是有可能成為丹朱心中的一個一生都沒有辦法解開的疙瘩,同時他定然也對當初建議堯帝將帝位傳給舜帝的「四岳」懷恨在心,亦是有可能對「四岳」展開報復。
因此。
這麼一個藏於地下的「上古小唐朝」便出現了。
此舉非但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滿足丹朱對帝位的企望,亦是解決了當初與自己作對的「四岳」,使得他們哪怕是死了也不得不「臣服」於自己,簡直一舉兩得。
「竟是丹朱啊……」
聽完嚴陸的話,左慈亦是陷入了沉吟之中,顯然對於這段歷史他亦是有所了解,正如同吳良一般在結合自己所知的史料推斷這種說法的可靠程度。
片刻之後。
左慈應該也是認為嚴陸的話可信度頗高,卻又皺起眉頭一臉為難的說道:「上古時期可是巫術最為繁盛的時期,可惜能夠留至今的巫術恐怕不足百一,而這些巫術的傳人更是不足萬一,我輩這點本事在這些祖宗面前簡直不值一曬……若是如此,這陣法恐怕就更加難以捉摸了啊。」
「我將這些重要信息透露與你,可不是教你在我面前訴苦犯難的。」
嚴陸目光冰冷的道。
如今他已經向左慈透露了一些信息,若是左慈不能拿出一些誠意來,那麼他便會認為自己這是遭到了左慈的戲耍。
「嚴公恕罪,不是我不願盡力,只是這點信息與這陣法並無直接關係,就算知道了這處秘境的主人乃是丹朱,怎奈有關丹朱的史料十分稀少,範圍依舊還是太廣了些,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左慈苦笑著說道,但見嚴陸臉上浮現出一絲明顯的怒意,恐怕又要對他不利,接著又連忙說道,「不過若是嚴公信得過我,我倒願意身先士卒進入這處陣法為嚴公探查一番,說不定進入陣法之後我便能夠尋得一些線索。」
聞得此言。
嚴陸瞅了左慈一眼,總算沒有對他做些什麼,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只不過看樣子應該還是信不過他,因此並未應下左慈「身先士卒」的要求,轉而又看向了吳良,以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問道:「你呢?你如今也得知了這處秘境的一些情況,可有什麼要說的?」
「呃……」
吳良倒沒想到嚴陸會忽然問自己,於是立刻做出一副懵懂的模樣,有些不太自信的道,「小人才疏學淺,便是說些什麼也未必能夠做數,嚴公就當作勢小人拋磚引玉了吧……小人私以為,上古時期的巫術大部分都掌握在各個部落的首領與巫祝手中,而那時的堯帝便是首領中的首領,那丹朱既然是堯帝的長子,定然也時常與各個部落的首領、巫祝來往,就算自己不會恐怕也見識過不少厲害巫術,因此普通的巫術陣法恐怕入不得丹朱的法眼,這處秘境中的陣法必定非同小可,嚴公最好還是從長計議為妙,切不可冒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