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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左慈卻是終於沒辦法在袖手旁觀,皺起臉來極為無奈的對嚴陸好言說道:「嚴公莫要衝動,不是我不願上前搭救,實在是這迷陣已經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此刻我亦不知如何是好啊……」
「啊!」
嚴陸的背部又憑空飆出一抹血花,不由發出一聲痛叫,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多了幾分猙獰,咬牙吼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死吧!」
不過此刻嚴陸依舊死死握著那個小銅鈴。
即使吃痛身子抖動了一下,也沒有令他小銅鈴輕易響起。
可見他心中其實還是抱了一絲希望,並沒有言語中的那麼決絕與瘋狂,畢竟那小銅鈴一旦響起,就真的再也沒有人能夠對他伸出援手了。
「嚴公且慢!」
但這話卻是嚇得左慈變了面色,忙不迭又道,「事出突然,你總要容我稍微想想,請你再受苦堅持一下,我這就想,我這就想辦法!」
「快……啊!」
嚴陸也的確是個狠人,臉上那個「張」字烙印上又多了一道口子,他卻依舊能夠穩穩握住那個小銅鈴,硬是不令其在不該響的時候響起來。
因為對嚴陸而言,他現在握著的便是最後的生機……
靠!
搖啊!
你倒是快點搖啊!
墨跡個屁呀,他能救你早就救了,相信我嚴公,你指定沒救了,快點拉點墊背的吧,快快快,別再做無畏的掙扎了……
吳良亦是心急如焚,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如果不是擔心嚴陸的蠱術未必能夠傳到幻境之外的人耳中,未必能夠將里里外外所有的人趕盡殺絕,自己貿然行動恐怕惹來其他的麻煩,他現在肯定已經走過去幫嚴陸搖上一搖了。
就算再不濟,肯定也得說幾句騷話離間一下嚴陸與左慈,從而推動一下搖鈴的進程。
「速來救我!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給你最後五個數!戊!」
嚴陸不耐的繼續催促,直接給左慈下了最後通牒。
「嚴公……」
左慈還想說些什麼。
「丙!」
嚴陸立刻打斷了他,厲聲喝道。
「我真是……」
「丁!」
「再給我些時間……」
「乙!你真當我不敢麼?!」
此刻嚴陸已是雙目血紅,面目猙獰的臉已被那幾道口子流出的鮮血染紅,宛若才從屍堆中爬出的惡鬼,正死死盯著下一個將被他拖下冥府的倒霉蛋。
而這個倒霉蛋,無疑正是左慈。
「我來!我來了!我扶著嚴公原路退出去!」
左慈終於不敢再拖延,頂著一臉要死的表情快步奔向嚴陸。
靠!
這就完了?
「典韋!」
吳良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側目沖典韋使了一個眼色。
典韋立刻會意,抬腳便準備追向左慈,雖然不知道吳良究竟什麼意圖,但他卻明白吳良這是要他前去阻攔左慈。
其實此舉吳良亦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一來,他自然還是希望嚴陸搖響鈴鐺,如此行事自是為了給他一些「動力」;
二來,如果外面的正是張梁,此舉表面上看起來其實就是站在了張梁這一邊,就算鈴鐺響了張梁沒事,張梁只見到他們組織左慈救助嚴陸,說不定時候還有可能被張梁當做「自己人」。
然而就在此時。
「?!」
嚴陸的手卻是忽然一僵,隨即面色大變。
而吳良則在嚴陸的手上清晰的看到了一個凹陷在其皮膚表面的手印!
第五百九十五章 左慈的哲學
那是一隻無形的手。
這隻手的手勁很大,如此一抓竟便使得嚴陸的手沒有辦法再動半分,更加沒有辦法搖響手中的小銅鈴,臉上隨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這?」
左慈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隨即停下腳步,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一時之間竟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如此看來此事應該與左慈無關,否則他便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而與此同時。
吳良又注意到,嚴陸那握著銅鈴的手指略有鬆動。
不過這絕對不是嚴陸自己的意願。
他仍舊緊緊的握著銅鈴,因為太過用力手指的關節都有些發白,只是那銅鈴似是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作用,正在一點一點的掰開他的手指,試圖將那個銅鈴取走。
而嚴陸此刻則正在盡力抵抗這股無形的力量,只可惜這股力量明顯要強於他,他恐怕已經撐不了太久了。
除此之外。
吳良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個鈴鐺中懸掛著的能夠發出響聲的銅丸應該也已經被捏住了,畢竟在嚴陸與那股無形之力爭奪的過程中,那個銅鈴早已晃動了許多次,但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
而捏住銅鈴中銅丸的人顯然不是嚴陸,肯定亦是來自那股無形之力。
即是說,如果做出此事的人正是張梁的話,張梁此刻定是也不想教這銅鈴響起來。
難道張梁早已知道嚴陸下蠱的事情?
又或是他也只是方才聽到了嚴陸與左慈的對話,因此得知了此事,而現在左慈對他還有用處,因此不希望嚴陸帶著左慈一起去死?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