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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雖然是一個軍隊官職,但論品階卻是與太守同階,也就是說別看程昱是陳留太守,吳良只是一個雍丘令,實際上兩人見了面還真不一定誰要先向誰施禮呢……
這就難怪了!
朱魯忽然覺得自己這次慫的並不冤。
難怪此人明知道自己是朱家三公子,也敢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治起那幾個以自己馬首是瞻的縣吏來更是毫不手軟。
實話實說。
朱魯甚至覺得,吳良剛才就是真叫屬下像對待那幾個縣吏一般將他打的滿地找牙,然後再將他革職遣送回朱家,只要不是直接宰了他,朱家在權衡利弊之後,恐怕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他與吳良公開翻臉,撐死了為了掙回些臉面私下做些小動作。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此前竟只是一個奴役?
就因為得了這位老先生的指點,就能得到賞識做了校尉?
這簡直就是寓言故事裡面才有的情節,教人眼紅至極……若果真如此,這位老先生哪裡還是什麼老先生,那根本就是老神仙,活了一百二十多歲的老神仙啊!
我若能得到這位老神仙指點,豈不是……
正當朱魯如此想著的時候。
「三公子,可否請你受些委屈,教老先生為你摸一次骨,查一查你是否是我命中的貴人,這可是關係到我日後是否能夠封侯拜將的大事。」
吳良笑呵呵的看向朱魯,徵詢著問道。
「既然縣……校尉有此要求,我怎敢拒絕。」
朱魯自是連忙起身施禮說道。
官職與身份就是光環,哪怕同一個人,加上不同的稱謂,在人們眼中也是不同的樣子,此刻吳良在朱魯眼中就高大了許多。
而且,這事他已是求之不得,巴不得這位老神仙也能給他一些指點,助他也「扶搖直上」一下子,也叫家中的父親與兄弟們刮目相看。
「那老夫便失禮了。」
于吉也是起身走上前來,來到朱魯面前伸出一雙手有模有樣的在朱魯頭上摸索起來。
手法看起來確實挺專業。
于吉那一雙老手自上而下依次摸過朱魯的額,印,眉,眼,顴,鼻,口,閣等各處骨骼。
只是摸著摸著,他那張老臉卻不知為何又微微皺了起來,露出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太好的東西一般。
「這……」
朱魯近在咫尺,自是將于吉的表情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自覺的忐忑起來。
「老先生,如何?」
吳良也是忍不住問道。
「請稍等片刻。」
于吉並未立刻作答,而是乾脆閉上眼睛,又自上而下更加仔細的摸了朱魯一遍。
等到這一遍再摸完之後,迎著吳良與朱魯期待的目光,于吉卻是猛地向後退了兩步,躬身便對朱魯行了一禮,一臉震驚的嘆道:「想不到朱三公子竟也是骨骼清奇之人,日後定會有大作為,這可真是巧了,萬中無一的巧合啊!」
「老先生,此話怎講?」
朱魯心中一喜,忙不迭追問道。
「嗯……」
于吉捋著鬍鬚點了點頭,道:「老夫方才摸你骨骼,天庭飽滿可吃官飯,地閣方圓可掌大權,頭圓眼大雙眉濃,伏樨骨插天庭中,口角向上法令長,顴骨豐滿五指容,鼻直口方無偏斜,無論何處都顯示你乃是大富大貴之人,絕不可能只做一個小小的縣丞!只可惜……」
「可惜什麼?!」
朱魯感同身受,已經完全被吊了起來,連忙抓住于吉雙臂問道。
「接下來的話乃是天機,老夫肉體凡胎道破天機,恐怕要遭天道報應,時候必須舉行一場法事才可消除孽障……」
于吉欲言又止的道。
「請老先生放心,這法事包在我身上,你儘管說!」
朱魯急不可耐的道。
「這法事可不是一般人負擔的起的,至少需百斤黃金吶,請朱三公子量力而行。」
于吉搖頭說道。
「百斤黃金?」
朱魯頓時一愣,似是算計了一下自己的資產,猶豫了片刻終於咬牙說道,「我出!只要老先生能指點我大富大貴,這些黃金又算得了什麼?」
「這……」
于吉卻還有些信不過他,捻著下巴沉吟起來。
「老先生大可放心,朱家可是陳留有名的大戶,這點黃金三公子擠一擠總歸還是拿的出來的,你摸出了什麼儘管說,我願替三公子作保。」
吳良笑呵呵的道。
「多謝校尉。」
朱魯連忙感激的向吳良施禮。
「既然如此,老夫便直言了。」
于吉這才終於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朱三公子此前之所以屈居此地,也是因為命中少了一位貴人,若能與這位貴人互相扶持,補足命中所缺,便可一舉衝破桎梏,自此成為大富大貴之人,莫說一個小小的雍丘縣,只怕陳留都困不住他!」
「老先生得意思是……」
吳良適時接話道。
「偏偏公子便是朱三公子的貴人,而朱三公子也恰恰也是公子的貴人,因此老夫才說這可真是巧了,萬中無一的巧合!」
于吉滿面紅光的道,「公子與朱三公子分則俱損,合則俱榮,只要二位從此能夠精誠合作,必可趨吉避凶,共富共貴,此乃天意,名副其實的天作之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