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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說明就算吳良沒有出現,左慈也照樣用自己的方式反殺了張梁,以至於袁紹的羽檄送來之時,張梁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查看羽檄的內容,更加無法執行袁紹的命令。
再加上這個時代通信不便,使者一來一回送信不知道又要過去多久,一不小心便會錯過行動的時機。
如此便又等於給了曹老闆迎接獻帝的機會。
「看來這是天時不在袁紹啊……」
想到這些,吳良心中不由嘆道。
而與此同時,吳良也開始懷疑起張梁在袁紹麾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來。
特種部隊的頭目?
專門替袁紹做髒事的錦衣衛?
根據羽檄中的內容分析,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張梁死前曾對吳良說過:「張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這一路的艱辛無人知曉……張某的一切皆來之不易,還有許多宏大的志向沒有實現,張某絕不能死在此處……」
吳良比任何人都明白。
似張梁這種身份背景的人,在這個上升空間完全被士族壟斷的時代究竟有多難,而他之所以能夠進入被諸多士族豪門附庸的袁紹的視線,不用些非常手段,不展現出那些士族豪門子弟無法替代的作用,恐怕是不可能實現的。
再加上張梁在晉陽城內展現出來的手段,亦可看出他的部分性格,他絕對不是個軟弱之人。
「有才賢弟,這羽檄中的內容該不會與我有關吧?」
見吳良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幾經轉換,左慈心中越發沒底,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麼會呢。」
吳良回過神來,將簡牘捲起收入懷中,接著又從張梁的書案中找出一卷張梁親筆所寫的簡牘,這才笑呵呵的對左慈說道,「只是還要勞煩元放兄模仿張梁的字跡寫下一封回執,好教那兩名使者回去交差。」
「這……有才賢弟,你看我這手,如今寫字都難……」
左慈一臉為難,晃了晃斷骨處已經被綁上了竹板固定的雙臂。
吳良卻無所謂的笑道:「正因如此,只要那兩名使者回去如實相告,字跡就算不像亦不會引起懷疑。」
第六百一十八章 見獻帝
「這……」
左慈無言反駁,只得無奈拿起了筆,「要如何來寫回執,還請賢弟指點一二。」
「很簡單,就說命令已經收到,即刻率人去辦。」
吳良笑道。
這對他來說又是一件白撿的功勞。
稍後見到瓬人軍,他只需命人使用隨軍攜帶的飛奴向曹老闆報告這個消息,曹老闆收到消息自然便知道該怎麼做,而迎取獻帝的首功,自然也落入了吳良囊中。
其實嚴格意義上講,這次倒並不算是他坑害了袁紹。
就算沒有吳良,張梁也註定是要被左慈反殺的,而袁紹的這封「羽檄」自然只能落得一個石沉大海的結果。
如此耽擱上一段時間,待獻帝跑到了洛陽,曹老闆也照樣會立刻前去迎接。
而在這個過程中,吳良只是提前向曹老闆提供了一下情報,其實事情的結果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唯一的改變便是吳良率先出手攬下了這個功勞。
「明白了……」
左慈微微頷首,艱難的提起手來在簡牘上寫下這兩句話,接著又依照吳良的意思將其裝入雞毛竹筒之中。
接過雞毛簡牘,吳良又親自施為,使用張梁書房內在有準備的封泥將其封住,再從書案上找到張梁的印璽在印泥上重重一壓,大功告成。
重新將雞毛竹筒放回左慈面前,吳良囑咐道:「稍後你叫人進來將這羽檄交給那兩名使者,命他們帶回便是。」
「好說。」
左慈應了一聲。
回頭卻見吳良與典韋已經站到了位於書房北牆的那塊寫有「勤政親賢」四字的匾額之下。
這匾額懸掛的位置並不算高,以典韋的身高只需稍微踮一踮腳便能輕易摸到,不過為了更穩當一些,典韋依舊將旁邊的案幾搬了過來, 踩在上面去取匾額。
匾額的後面果然藏有一個木質小門。
小門上則留了一個圓形的小銅環, 典韋回頭詢問吳良的意思,得到吳良的默許之後才輕手輕腳的拉開了木質小門。
「公子,裡面共有兩個木箱,一個上了鎖, 一個沒有上鎖。」
典韋看過之後, 回頭對吳良說道。
「兩個木箱?」
吳良心中略有些疑惑,難道木箱不夠大, 無法將所有的甲骨文獻裝進去, 因此不得不分開來裝?
但若是如此,為何一個上了鎖, 一個卻沒有上鎖?
很顯然兩個木箱中裝的東西應該是不一樣的, 最起碼對於張梁而言,裡面的東西重要程度是不一樣的。
「都取下來吧。」
吳良微微頷首。
「諾。」
典韋應了一聲,不消片刻便已將兩個箱子擺在了吳良面前,順便還十分麻利將那個暗格與匾額恢復了原狀。
吳良則率先打開了那個沒有上鎖的木箱。
這個木箱裡面放置的正是一個龜甲刻制而成的甲骨文獻, 吳良清點了一下, 不多不少剛好是張梁此前所交代的一十三塊……也就是說, 另外一個上鎖的木箱中放置的絕對不是甲骨文獻, 而應是對張梁而言更加重要, 也更加私密的東西。
「典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