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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都伯頓時大驚失色,如同彈簧般彈跳了起來。
「都伯,末將親眼看見千餘元城守軍圍住了山林,親耳聽見他們對郝將軍與曹將軍勸降,絕對錯不了!」
那斥候連忙說道。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都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踱步,六神無主的道,「夜裡聽見林中鑼聲不斷,咱們連續派了四個斥候進去詢問情況,直到現在都沒傳回消息,如今又有千餘元城守軍忽然從天而降,將咱們的人圍在了裡面……我隨軍近十年,歷經大大小小的戰事沒有幾百亦有幾十,還從未遭遇過如此令人迷惑的情境,甚至直到現在,我這腦子裡還嗡嗡響個不停,想不明白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都伯,你可千萬要穩住啊!」
那斥候連忙又勸道,「如今郝將軍與曹將軍身陷重圍,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現在你便是兄弟們唯一的主心骨,兄弟們是死是活是進是退,可勸都指著你拿主意了。」
「我能有什麼主意?」
都伯卻是欲哭無淚,忍不住罵道,「你說我該怎麼辦?若郝將軍與曹將軍誓死抵抗,我卻帶你們逃了,就算逃回去亦是臨陣脫逃的死罪……」
話剛說了一半的時候。
「急報!」
帳外又傳來一個聲音,接著不待都伯做出反應,另一名斥候便又不顧規矩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拱手便道,「都伯,郝將軍與曹將軍降了!我親眼見到郝將軍與曹將軍自林子裡面出來,在元城守軍的逼迫下放下了兵器,他們已經降了!」
「完了!全完了!」
都伯頓時頹了下來,身子搖晃了兩下。
「都伯,如今形勢已經明朗,兄弟們還仰仗你來拿主意,郝將軍與曹將軍已經降了,咱們是否一同出去投降?」
兩名斥候一起扶住都伯,焦急問道。
「降?」
都伯略微定了定神,卻是滿臉憂色,看向兩名斥候說道,「你們怕不是忘了咱們是幹什麼的了吧?自古竊盜者刑發墓者誅,呂將軍發於此道因此容得下咱們,而若是換了旁人,咱們只怕便是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郝將軍與曹將軍就算降了,恐怕也未必便有什麼好下場啊。」
「都伯的意思是……」
兩名斥候聞言面露懼色。
「既然郝將軍與曹將軍已經降了,咱們剩下這些人勢單力薄,更不可能與千餘元城守軍抗衡。」
都伯深吸了一口氣,正色說道,「而今之際,恐怕只有逃走才能搏得生機,通知兄弟們立即集結逃出山谷,所有輜重糧草統統放棄,只帶上那這幾日挖出來的『太歲』,如此逃回鄄城見了呂將軍,好歹也算是對呂將軍有個交代!」
「那郝將軍與曹將軍呢?」
兩名斥候眉毛一顫,又問。
「如實稟報便是,他們降了咱們才逃,咱們便算不得逃兵,就算呂將軍獲悉此事,也只能誇讚咱們忠義兩全,沒準兒還得給咱們加官進爵!」
都伯一邊說著話一邊火急火燎的催促道,「速速去召集人馬,再晚恐怕便逃不掉了,快!」
此事這都伯沒有任何責任,自是實話實說最為妥當,不會有任何破綻:
郝萌與曹性率軍來到不歸谷連續挖掘數日,不曾找到陵墓的影子,卻挖出了疑似「太歲」的奇物。
後來谷外的一片山林之間出現了鬼火,郝萌與曹性深夜率人前去查探,結果不知在林子中遭遇了什麼,鑼聲大作,都伯一連派四名斥候進入查探,皆是有去無回。
許是這鑼聲驚動了外人,天不亮竟有千餘名元城守軍將山林圍困,郝萌與曹性被迫投降。
都伯見大勢已去,又不願隨郝萌與曹性背棄呂布,只得率領其餘兵士倉皇而逃。
至於那挖出來的奇物究竟是不是「太歲」,當晚林子裡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就是待他們逃回去稟報之後,呂布要考慮的問題了。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這次呂布恐怕也吃不准這地方究竟有沒有陵墓了。
而且吃了一個大虧,還是不能明說的悶虧,呂布自是得不償失,想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不會再派人來這個地方了。
……
這次事件幾乎沒有流血便已經結束。
除了逃走的那一小部分人馬,郝萌與曹性所部皆被翟固綁起來帶回了元城。
這個過程中,吳良還特地命察木王子假扮白家人偷偷瞄了郝萌與曹性幾眼,自是很容易便發現了郝萌藏於懷中的「法器」氣息。
只是如今郝萌已經落入翟固手中,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法器」便又是個問題。
吳良自是不想與翟固打交道。
畢竟他的身份亦是不能暴露,這麼做無疑會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風險,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一件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功用的法器便拿自己與瓬人軍的兄弟們去冒險。
思來想去。
吳良終是沒想出什麼萬無一失的辦法,而就在他已經決定按捺下好奇心,不去理會這件勞什子法器,修整幾夜便帶領眾人離開白家繼續按計劃北上之際。
白啟儒卻在第二天帶回來了一個意外驚喜。
原來被擒之後有些兵士經不住翟固拷打,已經將郝萌與曹性來此的目的與遭遇和盤托出,翟固聽了他們的目的與遭遇,亦是認為不歸谷內根本沒有所謂的陵墓,畢竟郝萌等人已經快將那山谷挖遍,要是有的話早就應該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