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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與其他人不同。
以他的執行力,應該不可能違背自己的命令才對。
所以……
吳良並未輕舉妄動,依舊藏在黑暗中靜靜的觀察,至少要先搞清楚情況再做定奪。
……
片刻之後。
一干人終於魚次走出了小徑拐角。
跟在孫業身後的,是手持火把的楊萬里,然後是白菁菁、于吉、諸葛亮、黃月英,典韋則走在最後面,手中拿著一支點燃的小蠟燭。
真就全下來了,上面連個留守的人都沒有。
「菁菁姐姐,你不是說有才哥哥距離咱們不遠了麼?為何前面還是一片漆黑?有才哥哥那顆珠子那麼明亮,咱們應該大老遠就能看到的吧?」
諸葛亮皺著一張小臉,追問道。
「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應該就在附近了……」
白菁菁四下張望著,也是有些疑惑的說道。
「公子福大命大,斷然不會出事。」
于吉接話說道,「既然菁菁姑娘說聽到了動靜,那便必然不會錯,老夫竊以為,以公子的性子,他大概也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只是在沒有摸清狀況的情況下暫時躲了起來靜觀其變,他可苟了,難道你們不知道?」
「老童子,你敢背地裡說公子的壞話,大傢伙可全都聽到了。」
楊萬里立刻反唇相譏道,「而且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若非你一個勁兒念叨公子是不是出事了,菁菁姑娘也不會以死相逼非要下來,若非菁菁姑娘死活非要下來,諸葛亮這小子也不會非要來湊熱鬧,還有這個姓黃的小丫頭,她見諸葛亮要來,才哭喊著非來不可的,最後就剩孫業與典韋兄弟了,典韋兄弟也想下來又不放心放孫業一個人留在上面,索性把他也攆了下來,這事全都怨你!」
「呵呵呵,有埋怨老夫的功夫,你還是先想想一會見了公子如何交代吧。」
于吉捋著鬍鬚,一臉不屑的道,「公子若是知道你竟敢違抗命令,回頭一定會給你幾個好果子吃,沒準兒你這都伯一職都保不住了。」
「你這老匹夫……」
楊萬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回頭又對典韋說道,「典韋兄弟,咱們違抗公子的命令都是這老匹夫那張破嘴害的,若咱們回頭受了公子責罰,將這老匹夫那張破嘴撕了如何?」
「韋抗命不遵是韋自己的決定,與旁人無干,若公子要罰韋,韋受著便是,絕無怨言。」
典韋面不改色,一邊說著話,一邊仍在四下打量。
這些傢伙仿佛已經認定吳良還好端端的活著。
或許是因為白菁菁之前聽到了「金剛鑽」的動靜,又或是對吳良有著莫名的信心,不過若他們果真認定吳良不會死,便也不會組團下來了。
尤其是白菁菁,竟還「以死相逼」,這姑娘玩的挺大啊……
「這群混帳東西……」
聽著眾人熟悉的聲音,吳良心中亦是逐漸的安穩了下來。
確定了,這些人正是瓬人軍眾人。
因為這方面吳良已經有了經驗,如果是中邪的話,他應該只能看到或是聽到自己內心所知的事情。
而他肯定不知道于吉這個老童子會在背地裡說自己是「苟」,這雖然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但于吉這個全瓬人軍最「苟」的老童子居然有臉說別人「苟」,這倒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老東西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如此暗罵了一聲。
吳良終於將包裹嚴密的隨侯珠取了出來。
幽光隨即擴散開來,照的瓬人軍眾人眼前一亮。
「公子?!」
眾人一看手捧寶珠之人正是吳良,頓時面露喜色,紛紛快步向他這邊奔來。
不久之後。
他們便被那條暗河擋住了去路,與吳良隔河相望。
「這河水只有三尺來深,典韋、楊萬里下水,將其他人運送過來。」
吳良想到了此前的「水鬼」,不過想想那「水鬼」的戰鬥力,應該很難對典韋與楊萬里造成威脅,他便沒有刻意提起。
至於其他的一些胡思亂想,為了不給眾人帶來不必要的恐慌,自然也是不必多說。
反正吳良此前渡河,除了被那「水鬼」偷襲,倒也沒有遇上別的東西。
不過臨了,他還是不忘著重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不用管於老先生,於老先生寶刀未老,說話的時候更是中氣十足,讓他自己趟河過來便是。」
「唉嘿嘿……」
一聽這話,于吉頓時一臉尷尬,嘿嘿陪笑著道,「公子,那啥……老朽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誤會,全都是誤會!其實那並非老朽本意,老朽不過是為了給大夥寬寬心,真沒別的意思。」
「老先生不必憂心,我怎會因為這點小事為難於你呢。」
吳良笑呵呵的道,「其實我這人吧,不但苟,心眼也是小的很。」
于吉什麼人?
這可是活了近百歲的老妖精,什麼場面沒見過,自是想也沒想立刻嬉皮笑臉的認慫道:「老朽知錯了,老朽再也不敢了,公子就饒了老朽這回吧。」
「哈哈哈哈……」
眾人鬨笑一片,原本沉重與緊張的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如此渡過眼前這條暗河,果然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唯有白菁菁過河之後仍舊紅著眼眶瞪了吳良許久,見吳良走來,一雙粉拳立刻錘在他的胸口上,埋怨罵道:「這你壞人,既然安然無恙,為何不依照約定出去報信,我……大夥還以為你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