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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有點不太好說。
反正目前為止,吳良還未在任何人口中聽到過這方面的事情,也不知這「發丘印」要從何而來,是曹老闆為了賞賜於他特意找人刻制而成,還是曹老闆自什麼不知名的地方機緣巧合得來。
若是特意找人刻制而成的話,總覺得就沒有那麼神奇了,也不知實際功用還配不配得上傳說中那「掘丘者手中一件不可替代的神物」的稱號。
當然,也有可能那所謂的「發丘印」就只是一個民間傳說,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後世有關這玩意兒的傳聞也很是含糊,只說「發丘印」上面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字,具有護身辟邪的作用,從未提及它的使用方法與更為具體的功用。
「賢弟所言極是。」
曹昂已是笑的合不攏嘴,連連說道,「不過在愚兄看來,這些珍珠雖然價值不菲,但與之相比,有才賢弟才真正的珍寶,是我父與曹軍之福,我父也定是深有體會!」
「子脩兄謬讚了。」
吳良謙虛地笑了笑。
而後伸出手來將最上層的珍珠扒拉開,很快就又找到了覆蓋在珍珠下面的那個套娃梓棺。
曹昂這才發現,這些珍珠只是填滿了兩層梓棺之間的空隙,並不是滿滿一棺材的珍珠,如此一來,珍珠的數量便大打折扣了,至少要少四分之三。
不過他也並不十分失望,這些珍珠本來就是意外之喜,多多益善自然美妙,這樣的數量也同樣可以接受。
「來,我們四人一道出力,先將裡面的棺材抬出來查看。」
如果要利用這些棺木躲避痋蟲,這些套娃棺材自然要先一個一個拆分開來,如此才能合理利用棺木中的空間。
……
裡面剩下的三層套娃棺材可一點都不輕。
不過有典韋這個怪力硬漢,曹昂與他的親衛也不是一般人,吳良在旁邊劃划水略為提供一些助力,雖然費了一些周章,但最終還是將其從裡面抬了出來。
抬得時候吳良就有一種感覺,裡面的棺材肯定還裝了其他的東西,而且是密度挺大的東西,否則僅憑三口木質棺材與一具屍首,應該不至於如此沉重,以至於就連典韋的臉都已經脹得通紅,蹲在地上喘了半天氣才緩過勁來。
結果待吳良將下一口椴木棺材打開,卻並未在裡面看到什麼密度較大的東西。
兩層棺材的夾層之間,只是填充了一些十分輕薄的絲綢。
是的,春秋時期絲綢便已經出現,並且出現了相對比較成熟的紡織技藝,雖然與東漢末年的絲綢還有一些差距,但許多貴族已經用上了精美的絲綢用品。
而齊哀公作為一國之君,自然也要比一般的貴族奢華許多,絲綢肯定不在話下。
除此之外,這個夾層裡面的絲綢還經過了裁剪,縫製除了一些類似於帷幔的花樣,分成很多層填在兩口棺材之間的夾層之中,堆放起來便像是一朵一朵排列在一起的花簇,只不過受限於春秋時期的印染技術,這些花簇的顏色較為暗沉。
不過絲綢的分量實在有限,顯然不是導致棺材異常沉重的原因。
「再抬出來,繼續開。」
吳良觀察了一番,又道。
眼下還未開啟的棺材只剩下的兩層,外面這一層乃是比椴木更加珍貴的梓木棺材。
這種木材堅韌富有彈性,密度較大不翹不裂,並且耐濕耐腐,蟲菌不易危害,有「千年不朽」之稱。
在古時候,椴木曾被譽為「正統之材」,甚至一度被定為貢木,用於製作優等家俱、舟船,甚至是一些做工優良的軍工配件,民間有人私自砍伐即有殺頭之禍。
至於裡面那一層,按照春秋時期的習俗,應該也是梓木棺材。
於是,四人又一同上前合力搬抬。
如今雖然去除了外面這層已經打開的椴木棺材,但四人合力搬台裡面那兩口套娃棺材的時候,依舊感覺十分沉重,照樣費了不少力氣。
結果搬出來打開外層的這個梓木棺材一看,吳良就明白了原因。
原來。
這兩層棺木夾層之間依舊只是填充了一些沒什麼分量的絲綢。
不過最裡面的那個通常用來入殮墓主人屍首的棺材根本就不是預想中的梓木棺材,而是一口完全使用青銅材質鑄造而成的金屬棺材……
這口青銅棺材雖然比正常棺材的尺寸略小了一些,但一看就是真材實料的東西,敲上去聲音很是沉悶。
除此之外,棺材的表面還鑄造出了許多富麗堂皇的花紋,整體主要以蟠龍紋與雲氣紋為主,稜角則配合了一些繩索紋,有些小面還裝飾了一些雲氣紋與貝殼紋,看起來很是精細。
若是放到後世,這口棺材本身便已是難得一見的文物,可與後世發現的號稱「已知中國古代最重的青銅器」的國寶級文物「司母戊鼎」媲美,價值連城!
不過這口青銅棺材並未使用常見的「三長兩短」方式進行綑紮。
也並未在棺蓋與棺材只見發現任何固定的手段,似乎就是簡單的蓋在一起。
吳良湊近了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
很快便又在棺材的側面發現了總共六個從棺材裡面伸出來的六棱狀金屬柱,較大的兩個側面各兩個,頂端與末端的兩個側面各一個。
這六根六稜柱的金屬柱顯然並沒有與青銅棺材融為一體,而是穿過嚴絲合縫的孔洞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