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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為何要這麼做,卻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剩下的兩名兵士則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臉上同樣露出古怪的笑容,看向嚴陸等人所在的方向,這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混帳……」
嚴陸應是以為這幾名兵士接著距離遠,他那小銅鈴的鈴聲未必能夠喚醒他們體內的蠱蟲,因此竟又藉此機會反叛於他,臉上浮現出了怒意。
但下一刻。
那三名兵士卻是如同中邪了一般,一齊動作僵硬的走到了石台邊上。
最後又保持著那古怪的笑容看了嚴陸這便一眼之後,竟毫不猶豫的縱身越下,「砰」的一聲砸在了石台下面那凹凸不平岩石地面上。
這石台離地大約五六米高。
正常人以正常的姿勢跳下亦有骨折的危險,何況那三名兵士全都選擇了頭朝下的統一落地方式,他們根本就是自殺,而且是笑著自殺,別提有多詭異。
這自是驚嚇到了幾十米外看到這一幕的眾人。
在那三名兵士砸在地面上,那幾乎同一時間發出的「砰」聲傳入耳中的時候,無論嚴陸、左慈,還是吳良、典韋,還有那些留在身旁的兵士,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眼睛,甚至有的人連身子都跟著顫了一下。
「……」
這下嚴陸徹底沒了聲音。
一時之間他還理解不了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在場的人亦是鴉雀無聲,這一刻眾人才真正體會到了這處秘境的詭異之處,同時他們也感到慶幸,慶幸方才被沿路派去執行此事的不是他們。
「這……」
吳良亦是十分不解。
他雖然經過了不少大風大浪,但如此詭異的事情還是頭一回,比此前在樂安國齊哀公墓見過的「雲陽」妖術還要詭異。
同時他也在暗中觀察左慈的反應。
左慈同樣目不轉睛的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眉頭已經蹙了起來,也不知道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對了,還有那三隊人!」
吳良猛然又想到了前往其他三處石台的兵士。
這邊發生的事情動靜並不算小,那三隊兵士應該也能夠覺察,他們此刻到了什麼地方,又會是什麼反應?
如此想著,吳良連忙循著那三隊兵士所去的方向望去。
此時他才發現。
那三隊兵士竟是毫無察覺。
距離次之的那對兵士已經到了他們前往的那處石台之下,正在準備登上石台。
而另外兩對距離稍遠的兵士則還在頭也不回的行走,好像除了石台之外,他們的眼睛與心中便沒有了其它的東西。
「怎麼會?」
吳良心中驚疑。
此刻距離他們最遠的一隊,相距也不過百十來米。
這百十來米的距離,絕對能夠將方才嚴陸與那名兵士喊話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更是絕對能夠聽到那三名兵士跳下石台落地的聲音。
因此他們絕對不應該是現在的狀態……
正當吳良如此想著的時候。
「嚴公,那石台很不對勁,請速速嘗試將其餘三隊人馬召回,那些人的模樣似乎也不太對勁!」
左慈竟與吳良不謀而合,並且適時向嚴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
嚴陸側目看了他一眼,這次卻並沒有繼續否決左慈,反倒點了點頭,而後對附近那名此前逼得王伯長跳河的兵士喝道,「先把他們叫回來,查明究竟怎麼回事之後再做定奪。」
「諾!」
那兵士應了一聲,立刻扯著嗓子沖另外三隊兵士大喊起來:「喂!嚴公叫你們先回來!」
這聲音已經很響,在這個近乎封閉的地宮之中可以傳出很遠,那三隊人馬更加不可能聽不到。
「……」
但奇怪的是,他們卻依舊沒有一人回頭,繼續自顧自的向目標石台行走。
「喂!你們聾了,嚴公的話也不聽從?」
那兵士又用更高的聲音喊了一聲。
「……」
那三隊兵士依舊毫無反應。
「這是軍令,速速撤回,否則軍法處置!」
那兵士也是急了,接著甚至喊破了音,用上了更為嚴厲的口氣。
「……」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那兵士也是極為無奈,不知應如何向嚴陸交代,只得主動請纓道:「嚴公,這些人似是中了邪一般充耳不聞,要不屬下帶幾個人去將他們抓回來?」
「不必了。」
嚴陸此刻的面色亦是不太好看,不過他倒也並未為難那名兵士,只是微微搖頭道,「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且看看那三隊人馬究竟要做什麼。」
經過這次的事情,他手下的有生力量也是越來越少了。
最開始渡河時,除了張梁、吳良、典韋、左慈還有嚴陸自己之外,隨行的兵士總共有五十五人。
之前異獸來襲,張梁與四名兵士失蹤。
接著發生譁變,又損失了一個王伯長。
現在有已經有四人可以確定活不成了,另外三隊人馬共十二人也好像中了邪一般,尚且還不知命運如何,若是這十二個人也遇難。
那麼嚴陸手下的兵士便只有三十來個了……
最重要的是,嚴陸現在還不想派人出去調動增援,因為一旦有人出去,張梁已經失蹤的消息便有可能傳出去,到時外面的情況定會比這裡更難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