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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說不通啊。
如果只是為了那奇異果實,又或是尋找胡昭,為何要與司馬府的守陵人過不去……
「那伙賊人可曾表明他們的意圖?」
想到這裡,司馬防又看向了那名守陵人。
「他們上來二話不說便開始殺人,我等根本沒有機會詢問他們的意圖,那感覺仿佛他們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守陵人心有餘悸的答道。
「那便是有著明確的目的。」
司馬防心中不由的更加疑惑。
他現在所知的訊息很亂,亂到完全沒有辦法鎖定一個明確的嫌疑人。
不過此事非同小可,哪怕只是懷疑,司馬防覺得也有必要調查每一個心中想過的人,寧錯過不放過。
「伯達,你速速率領百人前往『吳先生』住處,無論用任何手段都要將他一併請來,就說我有事相求!」
司馬防又將長子司馬朗叫了過來,大聲下令。
「唯!」
司馬朗心中亦是有著與司馬防一樣的懷疑,見他這麼說自是立刻照辦,帶上一干人馬便前去「拿人」。
司馬懿見狀亦是湊了上來:「父親。」
「你要說什麼?!」
司馬防扭過頭來,此刻便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哪怕對自己的兒子說話,臉上表情都令人感到恐懼。
「孩兒後晌雖想留下這位『吳先生』,但此刻孩兒卻認為,此事應是與『吳先生』並無關係。」
司馬懿低眉順眼的道,「因為此事對他極為不利,若孩兒是他,就算真對咱們家的祖墳有什麼想法,也應是離了溫縣再有所行動,而不是尚在城內便作出此事,這可不是一個似他那般厲害的人會做的事情。」
正史中雖然沒有「空城計」,但不可否認他依舊是一個多疑謹慎的人,也是這樣的人才能在曹氏主張權勢的殘酷政治鬥爭中活下來,並且完成反殺。
「那你的意思是……」
司馬防凝神道。
「孩兒一時也說不好。」
司馬懿沉吟著說道,「不過孩兒以為,父親稍後將『吳先生』請來,應先不要表露對他的懷疑,而應以誠懇的態度請求他幫忙探查這伙賊人的身份,如此方為上策。」
「嗯,你說的有理。」
司馬防微微頷首。
……
「我家公子已經睡下,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司馬朗率領百人前來「邀請」吳良,卻被曹純與十來名隨行的虎豹騎兵士攔在了門外,並且曹純的態度還極為強硬。
「請力士務必進去通報一聲,此事非同小可,否則我又怎會深夜造訪?」
司馬朗倒是個好性子的人,見曹純絲毫不給他面子,卻依舊還在好聲好氣的與他交涉,只是語氣已經表現出了些許的急躁。
「我家公子最不喜被人擾了清夢,不必再說這些廢話!」
曹純依舊寸步不讓,也不進去通報。
「……」
司馬朗見狀亦是有了些火氣,拳頭已經緊緊攥住,不過最終他還是忍耐了下來,忽然敞開嗓門大喊了起來,「吳先生!吳先生!請快快出來相見,我父有要事相邀,我也是沒有辦法,叨擾之處我日後負荊請罪便是!」
他自己喊還不夠,居然還煽動起了身後的家僕們:「大夥跟著我一起喊,一定要把吳先生請出來!」
能生出如此良策來,這也算是個妙人。
「住口!」
曹純也沒想到司馬朗居然會用這種手段,又不可能對這些人大開殺戒,頓時沒了辦法。
吳良聽到這震天動地的喊聲自然不可能還睡得著,心中疑惑著從床上爬起來,與一同受到驚動的瓬人軍眾人來了到院外。
「長公子,你這是……」
看到堵在轅門外的上百號人,吳良此刻心中非但不解,還有那麼一些不安。
「吳先生,我家出了大事,請吳先生立刻隨我走一趟!」
司馬朗連忙施禮說道。
「大事?何事?」
不問清楚情況,吳良當然不肯聽他任他。
「此事我只能對吳先生一人說起,可否允許我上前與先生耳語。」
事已至此,司馬朗也沒打算隱瞞,反正第二天便會全城盡知,只是士族的自尊心使得他不願親口將此事在這麼多外人面前說出來。
「請。」
吳良微微頷首。
曹純立刻上前下了司馬朗腰間的佩劍,接著又搜了身才將他放了過來。
司馬朗總算上前,對著吳良耳朵一同低聲細語。
「啊?!」
才剛聽了幾句,吳良便已是面露驚色,一臉怪異的看向司馬朗。
司馬家的祖墳居然遭遇了夜襲?!
這是吳良想破了腦袋都不曾想到的事情,這未免也太巧了些,早不襲擊晚不襲擊,偏偏在他今日才看出司馬家的祖墳占據了「潛龍」之脈會後,當夜便出了這檔子事。
怎麼覺得這事就是沖他來的呢?
「可曾查出來是何人所為?」
吳良下意識的問道。
與此同時。
吳良的餘光還暗自瞟了曹純一眼。
該不會是曹純乾的吧?
此人代表的便是曹老闆,而曹老闆若是得知此事,肯定也不會教司馬家的祖墳留著,甚至若曹老闆出手,可能整個司馬家都會被他肅清,哪怕必須付出一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