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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甄宓此前說過她最擅長的便是驅蠱治病,就算這蠱蟲真在我腹中定居了下來,事後甄宓也依舊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引出,問題應該不大……」
吳良向來都是識時務的君子。
想了半天沒有想出萬無一失的辦法,已經悄然開始對自己開展起了心理建設工作。
不過這也不光是為了自己,還為了追隨他的典韋。
這裡的情況對他們十分不利,若是因此教典韋交代在這裡,這絕對是他難以接受的損失,吳良心裡這關肯定就過不去了。
「嘔!」
如此對自己進行心理建設工作的時候,吳良卻又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因為那邊嚴陸已經被迫開始活吞蠱蟲了。
只見他將手伸入頭盔小心捏出一條扭動的更加瘋狂的蠱蟲,皺著咽了口口水之後,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將那蠱蟲拿到了自己的嘴邊。
而那蠱蟲似乎也察覺到「宿主」的靠近。
竟瞬間停止了扭動,接著身體緊繃成了筆直的條狀,前半部分的節肢拼命的向前伸去,那個如同泥鰍的一般的小腦子亦是將嘴巴張的老大,努力向嚴陸的嘴巴伸展。
此時才注意到,這蠱蟲竟是有牙的。
它的嘴巴裡面最明顯的便是那四顆勾狀的尖牙,看起來與蛇十分相似,難怪被叫做「陰蛇蠱」。
「……」
面對自己豢養的蠱蟲,嚴陸竟也十分猶豫,苦著臉遲遲不肯將張開嘴巴。
「吞!」
張梁目光微冷,沉聲喝道。
「!」
嚴陸的身子抖了一下,見張梁臉上已經浮現出一絲不耐,終於再也不敢拖延,深深吸了一大口氣之後,張開嘴巴將這條蠱蟲遞了進去。
「嘶遛!」
接著不待嚴陸鬆開手,那蠱蟲便已經猛撲進了他的口中。
而後數百條節肢與嘴巴並用,已一眾近乎瘋狂的方式向他的喉嚨裡面猛鑽。
「咕……咕……」
嚴陸的喉嚨裡面發出似此前為左慈引出蠱蟲是一樣的聲音,與此同時,他的身體變得僵硬,雙臂不停的抽搐,甚至都已經翻起了白眼。
好在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僅僅是兩三秒的功夫,雖然他的喉嚨涌動了幾下,蠱蟲便已經消失在了他的口中。
而他也終於不再抽搐與翻白眼,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咽著口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角甚至因此湧出了淚痕。
「咕嚕!」
周圍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那些剛剛殺人如麻的兵士看到這一幕,亦是感覺頭皮發麻,甚至有不少兵士都已經不自覺的退出了好幾步,別過臉去沒眼再看。
「臥槽……」
吳良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僅這麼一會他就堅定了決心,「不行,必須得想個辦法,無論如何都不能活吞蠱蟲,若張梁果真逼我,不翻臉恐怕是不行的了……典韋肯定也是這麼想的,與此相比,哪怕冒些險也是值得的!」
……
嚴陸的確是個狠人。
為了暫時保住性命,雖然過程極為痛苦,但他最終還是將三條蠱蟲吞了下去。
甚至吞下三條蠱蟲之後,他還能夠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繼續向張梁表忠心。
可惜現在的張梁似乎已經不再吃他那一套。
「這銅鈴應當如何適用才能夠激發『陰蛇蠱』?」
張梁擺弄著手中的銅鈴,抬起眼來似笑非笑的看向嚴陸問道。
而吳良此刻卻已經在暗自做著準備。
嚴陸已經吞完了蠱蟲,倘若張梁真是打算將剩下的三條蠱蟲留給他與典韋、還有左慈三人,那麼很快就會輪到他們。
若是如此,吳良當然不能繼續隱忍下去。
當然。
吳良最希望的則是,張梁其實並沒有這個意思,這樣短時間大家自然還可以繼續相安無事,他與典韋自然也不必冒險。
而在這之前,吳良則還希望能夠從張梁那裡套出些話來,使得自己也能夠應對「迷幻陣法」。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張梁既然對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奴子都嚴防死守,又怎會輕易被他這個外人套話?
「回主人的話,主人只需搖動四下,這些『蠱蟲』的凶性聽到便會被激發。」
嚴陸連忙低眉順眼的答道,「若主人想要這些『蠱蟲』繼續蟄伏,則再連續搖動六下,如此便可暫時解除苦主的痛苦,留下苦主的性命。」
不對!
聽到這番話,吳良立刻意識到嚴陸是在說謊。
激發蠱蟲是不是搖四下鈴他也說不太好,因為此前嚴陸激發蠱蟲的時候局勢很亂,吳良並沒有停得太過仔細。
但令蠱蟲蟄伏卻絕對不是搖鈴六下!
雖然他暫時也說不清究竟是幾下,但如果沒記錯的話,令蠱蟲暫時蟄伏的鈴聲應是比激發的鈴聲短來著!
吳良暗自看了嚴陸一眼。
這個傢伙並沒有因此認命,他知道經過此事之後,張梁八成不會留他性命,所以還在動其他的心思。
只是他的話張梁會輕易相信麼?
吳良覺得應該不會,最起碼會進行一番考量。
畢竟此前吳良也與張梁進行過幾次接觸,這個傢伙顯然並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甚至與大多數人相比,他的城府都可以算是比較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