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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前往古城遺址北半邊查探的兵士安然無恙,而楊萬里與那個前往南半邊查探的兵士,卻是一齊「中了邪」……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只不過問題到底出在哪一方面,依舊是個不容忽視來的謎。
畢竟,楊萬里可不是一般的斥候。
這個傢伙在這方面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但凡探查的過程中有一丁點異常都很難逃過他的眼睛,一定會分外小心,並且回去之後一定會將最為詳盡的信息報給吳良,甚至還能夠給出自己的推論或是判斷。
但這一次,楊萬里回去之後並未向吳良提及任何異常。
這也就是說,就算是楊萬里自己都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又或是在什麼地方「中了邪」……
若是如此,這古城遺址就更加可怕了。
現在確實不能夠貿然進入,否則若是再進去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中「中邪」,事情將會變得更加大條了。
如此又思索了片刻。
「再仔細想想,楊萬里與這個兄弟有沒有與你們提過,他們在古城遺址的南半邊與什麼東西進行過接觸,又或是做過什麼?哪怕最尋常的事情,只要是他與你們說過的,務必事無巨細全部複述給我。」
吳良又刨根問底的道。
「好像……沒了吧?」
一名兵士翻著眼睛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自古城遺址中出來之後,楊伯長便一直在告誡我們進入千乘縣城之後應該如何偽裝、如何打探消息,又要注意哪些事宜才能不引起關注,再未說過有關古城遺址的事情。」
「不錯,我又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後來楊伯長確實再也沒說過這裡的事情,這個與他同行的兄弟也沒有。」
另外一名兵士也是十分肯定的道。
如此一來,線索便徹底斷了,這次「中邪」事件必須從頭查起……
就在這個時候。
「唔……」
楊萬里與那名中邪的兵士忽然發出一聲悶哼。
兩人竟不緊不慢的將身子轉了過去,而後又不緊不慢的邁開步子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前方不遠處便有一道半米來高的小土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這兩個人竟還能夠精準無誤抬腿跨上去,而後又極為穩當的跳了下去……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已經不認識人,並且完全喪失了痛覺,甚至能夠豁免「失魂香」與「回魂香」那樣的奇物。
但是其實還保留著一部分基本認知。
最起碼應該不至於走著走著掉下懸崖將自己摔死,又或者走進水潭之中將自己淹死。
這又是什麼道理,吳良同樣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甚至連一點思路都沒有。
「公子,咱們現在怎麼辦?」
看著楊萬里與那名兵士頭也不回的走了,于吉忍不住湊過來問道。
「當然是跟上,看看他們到底要去哪裡,必要的時候出手保護他們。」
吳良說道。
按照韓呈之前的說法,這時候楊萬里與那名兵士應該是要回「家」了,然後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上幾天,便會莫名失去蹤跡……
吳良也不太明白在家待這幾天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給體內的「邪氣」發育時間,從而進一步控制苦主?
至於齊都古城遺址。
在搞清楚楊萬里與那名兵士到底怎麼回事之前,吳良自是不會貿然行事。
……
果不其然。
楊萬里與那名兵士在前面走著,吳良等人在後面跟著,一行人竟真就走回了瓬人軍暫時駐紮的隱蔽山谷。
這再一次令吳良感到驚詫不已。
按理說,每個人對「家」的定義都不一樣,所以在這種不知道還是否能夠思考的情況下,每一個人要去的地方也是不一樣的。
而楊萬里與那名兵士,卻在這種情況下極為準確的回到了他們駐紮還不夠一晚上的地方。
這是不是可以推測:
「中了邪」的人其實還有一定的意識。
至少還有一些潛意識,知道自己應該回到什麼地方去?
帶著這樣的疑惑,吳良繼續觀察著楊萬里與那名兵士……
到達營地之後,楊萬里與那名兵士立刻便又陷入了此前在齊都古城遺址前面時的樣子,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一臉迷茫而又陌生的望著上來打招呼的瓬人軍兵士。
見這兩個人像傻了似的不言不語,兵士們自然也是大惑不解。
吳良上前將這些兵士們驅散開來,又將隨行的幾個軍官叫入帳中簡單的對二人的情況進行了一番說明,而後讓這些他們騰出一個單獨營帳給楊萬里與這名兵士居住。
並囑咐他們24小時派人輪班看護。
自然不是一般的看護,不但要將二人牢牢綁在床上,還要定時餵吃餵喝,還要隨時保持清醒,只要楊萬里與那名兵士出現任何異常情況,都必須第一時間向吳良報告。
吳良很擔心。
擔心楊萬里與那名兵士向韓呈說的那樣,幾天之後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他必須時刻掌握兩人的情況。
這段時間他會繼續不斷嘗試喚醒兩人的辦法。
如果那些方法都沒有用……或許只要能夠將他們控制住,不讓他們亂跑,熬過那段時間自然就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