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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養母丁夫人自然是功不可沒。
這倒是好事。
起碼曹旎現在應該不會亂來,吳良也能繼續「拖」下去。
如此想著,吳良再次行禮說道:「女公子言重了,在下怎敢視女公子為拖累,只怕成為女公子的拖累,誤了女公子終身。」
「對於我們女子而言,若是不能與心喜的人長相廝守,才是誤了終身。」
曹旎又是含蓄一笑,俏臉微微泛紅道。
「……」
曹旎如此表現,如果不是知道歷史上的曹旎是個什麼樣子,吳良差點以為這姑娘就是個大家閨秀。
不得不承認,丁夫人的培訓確實十分見效。
只是話至此處,吳良卻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只怕說著說著事情便又向不好的方向發展。
就在這時。
「吳將軍!吳將軍?吳將軍!」
屋子外面傳來察木王子的聲音,他已經安頓好了自己,立刻便跑來尋找吳良。
畢竟在曹府之內,他認識的人就只有吳良一個,而方才吳良還對他說過,待他安頓好了邊帶他去見見曹昂與曹稟,這也是曹老闆的意思。
「這裡!」
吳良側著身子從曹旎身邊出了屋子,對剛剛過來的察木王子揮了揮手。
「原來吳將軍在這裡啊,我方才見門口所站之人不是吳將軍,還以為走錯了院子。」
察木王子低垂著眼睛看了曹旎一眼,便很是守禮的收回了目光,笑呵呵的對吳良說道。
「這位是使君的女公子。」
吳良頗為正式的為二人介紹了一番,「女公子,這位乃是鄯善國與使君交好的王子,察木王子。」
「見過女公子。」
察木王子連忙撫胸施禮。
「見過察木王子。」
曹旎亦是笑著還了一禮,接著又對吳良說道,「你既與察木王子有事相商,我便先回去了……對了,我親手為你做了幾身衣裳,還有你這皮靴,穿了一年跋山涉水已經磨掉了皮,我也為你做了一副,稍後叫人給你送來,你常年在外奔波,莫要虧待了自己才是。」
「呃……」
曹旎的關心與懂理真心教吳良有點不太適應,卻也只能笑了笑拱手謝道,「謝過女公子。」
「察木王子,告退。」
曹旎抿著嘴點了點頭,又向察木王子施了一禮,而後邁著小碎步走出了院子。
「……」
望著她的背影,吳良心情複雜。
「吳將軍,這位女公子便是你那位使君方才提了好幾回的未婚妻吧?」
察木王子問道。
「怎麼了?」
吳良反問道。
「吳將軍真是好福氣啊,嫂夫人非但落落大方知書達理,亦是有沉魚落雁的容貌與氣質,我在鄯善國從未見過似嫂夫人這般美麗的女子。」
察木王子不無羨慕的道。
與古代中原的含蓄和規矩不同,鄯善國沒有那麼多講究,因此也並不忌諱稱讚旁人的內室,在他們看來這亦是一種禮節,而並非輕浮。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在中原你要誇讚了什麼人,對方的回應通常是「謬讚了」。
而在西域誇讚了什麼人,對方的回應則通常是「謝謝」。
這便是兩種文化的不同之處。
因此吳良並不覺得察木的話有什麼問題,而是扭過頭來再次反問道:「她美麗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這……」
察木被問的語氣一滯,隨後才道,「這大概是因為吳將軍身邊已經有一位與這位女公子不相上下的美麗女子,因此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又或許……吳將軍其實是故意如此一問,為的是掩蓋心中的竊喜,順便向小弟無形炫耀。」
「好理解!」
吳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走,找人喝酒去!」
……
兩日後,慶功宴如約舉行。
這次已經沒有了上一次的位序之爭。
一來是因為曹營的將領幾乎皆知吳良與曹老闆的關係,不管吳良用了什麼手段,現在誰再與吳良相爭便是不給曹老闆面子,自然沒人會來觸這個眉頭;
而來則是因為曹營將領與呂布集團將領乃是分成左右兩邊坐的,呂布對曹營的人未必有太多的了解,又自己安排了自己人的坐序,互相之間自然也沒什麼好爭的,更何況曹營的將領就算心中不服,卻也清楚呂布才是這次慶功宴的主角。
吉時到了。
曹老闆在眾將領的矚目下最後進入客堂,卻並未立刻坐到主位,而是對位序相對靠前的兩個年輕人招了招手:「吳有才,察木王子,你二人過來。」
「……」
吳良與察木王子皆不知曹老闆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卻也只能站起身來到了他身邊,拱手施禮叫了聲「明公」。
?
與會眾人亦是有些疑惑,不明白曹老闆要做什麼,也不清楚那個五官頗有異域風格的年輕人究竟是誰。
「諸位!」
曹老闆示意二人站到自己身側,清了清嗓子將察木王子請到前面,正色說道,「宴會開始之前,我必須先向諸位介紹一位客人,這位乃是遠在西域的鄯善國王子——察木王子。鄯善國願與我永結同好,因此近日特地派察木王子攜帶禮品前來恭賀我軍東征大捷,並且接下來察木王子將留在我處起居修習,以此來證明與我永結同好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