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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吳太史擔待,朐縣竹子稀少,邴某又囊中羞澀,只得出此下策……」
邴立還有些不好意思,一臉尷尬的說道。
「挺好,我喜歡。」
吳良卻是連連點頭,笑了笑對身後的于吉與諸葛亮說道,「你們先看上一遍,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記錄下來。」
「諾。」
于吉和諸葛亮應了一聲,已經取出筆與絹布,分開看向了不同的牆壁。
「邴縣令,他們現在此處看著,還要勞煩你待我去往徐福的故居查看一番。」
將部分兵士留在府衙之內為于吉和諸葛亮站崗放哨,吳良又對邴立說道。
「這是自然,請。」
邴立應道。
……
說是徐福故居。
其實已經變成了一處僅剩小部分土質牆體的遺址,而且位於城南的邊緣地帶,期間應該還曾被城內的百姓與牲口「借住」過。
總之,破壞的十分徹底,也就大概還能看出一個規模來,但是想從遺址中找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怎麼樣?」
吳良其實也沒抱太大希望,在遺址中轉了一圈之後便來到巫女呼身邊低聲詢問。
「……」
巫女呼搖了搖頭,表示她胸口的瓊勾玉依舊毫無變化。
如此一來,這所謂的「徐福故居」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吳良立在原地沉吟片刻,忽然又看向試探著邴立:「對了,邴縣令,郁洲山因田橫曾在島上盤踞,也曾叫做田橫島,據我所知,田橫是先秦齊國的貴族,徐福亦是先秦齊國的貴族,此二人之間應有故交吧?」
田橫與徐福是否有故交,這在史書中沒有任何記載。
但徐福生活在始皇在世的時候,倭國人則言明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大漢建立的時候,這中間的跨度很大。
而田橫則也生活在始皇在世的時候,死於大漢建立之後。
如此推算,兩者的確是同一時期的人。
另外。
朐縣是徐福的故鄉,也是先秦齊國的國土。
而田橫在劉邦統一天下之後,因不肯稱臣於漢,便帶著門客逃到了朐縣郁洲山。
這其中的許多巧合,令他細想之下不由的產生了這樣的猜測,雖是突發奇想,但也並非毫無根據。
「吳太史說的不錯。」
邴立點頭說道,「秦朝時田徐兩家皆是朐縣的大家族,而田橫與徐福小時還是玩伴,只不過後來徐福被始皇徵召,再到徐福出海尋找長身不死藥,兩家似乎便極少再有往來了,可惜如今城內田府的故居早已不復存在,吳太史連個遺址都見不著了。」
見邴立如此說,吳良立刻有看向了一直陪在一邊的金漁、金衛父子,開口問道:「那麼田橫當初在郁洲山上修煉的宅邸呢,可還在?」
「在。」
金漁與金衛對視了一眼,依舊由金漁接茬說道「田橫的宅邸附近還有幾百座無碑墳墓,聽說那裡面埋的是得知田橫死訊之後,隨主人自盡而去的五百門客,不過那地方很邪……」
第七百一十八章 活死人
「怎麼個邪法?」
吳良頓時來了精神,開口追問。
「很小的時候我便聽朐縣的老人說過,郁洲山上的無碑墳墓皆是枉死的義士,他們在死後依舊不曾離去,始終守著主人生前居住過的宅邸,期盼著主人歸來。」
金漁沉吟著說道,「他們還說, 許多年前曾有人親眼見到那些門客已經腐爛的屍首從墳墓中爬出來,像活人一般在郁洲山上走動,誰若敢靠近田橫留下的宅邸,那些死而復生的門客便會將其當做敵人,不死不休。」
「活死人?」
吳良微微蹙眉。
這個故事略微有些簡陋,沒有任何可以深究下去的細節,而且對於吳良這個看多了殭屍與喪屍片穿越者來說毫無新意。
不過對於東漢時期這些信奉鬼神的原住民來說,這或許可以還算得上是一個頗為新穎的詭異故事, 至少能夠唬住相當一部分人。
至於此事是真是假……
「你們可曾有人親眼見過這種事情?」
吳良接著追問道。
「我們倒不曾親眼見過。」
金漁搖頭說道,「不過山上的那些無碑墳墓,的確有一些已經破開了,即使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依舊可以看出那些留下的坑曾是一些墳坑……朐縣的老人還曾說過,當年那些門客的屍首都是朐縣百姓幫忙收斂的,他們的無碑墳墓亦是朐縣百姓修建,那裡面什麼隨葬物品都沒有,根本不會有人跑去掘墓。」
「那麼田橫的宅邸呢,你們可曾有人進去過,又或是有人因此被那些死而復生的門客害死?」
吳良又問。
「這……」
金漁面露猶豫之色。
此時始終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金衛卻主動接過了話茬,正色說道:「才剛上島的時候,我曾帶人進過那處府邸,府邸使用厚重的石磚修建而成,即使數百年過去,如今大部分房屋依舊保存的頗為完好,至於我爹方才提到的那些傳說中死而復生的門客, 我卻並未見到,而那宅邸之中除了有些陰冷之外, 我也並未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你竟偷偷進過那個宅邸,你不要命了!」
金漁立刻老眼一瞪瞅向了自己的兒子,一臉怒意的道,「我早警告過你莫要打那府邸的主意,難道你忘了城東呂家發生的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