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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明公賞什麼末將都心滿意足!」
吳良連忙挺胸答道。
大發了……曹老闆這次真心是下了血本在賞他。
需知侯爵與侯爵之間亦是有著不小的區別,這年頭許多雜號侯爵封了也只是掛個名字,只能算是口惠而實不至的口頭表揚而已,連俸祿都不帶給增加的。
但曹老闆封吳良這個「庸丘候」卻是直接分了地盤與食邑。
這意味著什麼?
依照漢制,這意味著從今日起庸丘便不再是一個縣了,自吳良領了庸丘候之後,庸丘縣將正式更名為「庸丘國」,那些封賞給他的食邑邊都是「庸丘國」的子民,吳良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制定稅法向他們徵稅,一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封疆之臣,妥妥的擁有自治權利的土皇帝。
可千萬不要小看一個縣。
漢朝中後期封賞的侯爵,絕大多數都只有一個縣的封地,這已經可以算是侯爵最高規格的封賞了。
另外此舉意義亦是非凡。
這證明打今日起,曹老闆對他的信任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絲毫不擔心他有了自己的小封國後擁兵自重,最終養虎為患,否則又怎會如此放開手腳?
「……」
諸將的目光自是更加複雜。
天朝人自古便對土地十分看重,尤其是嚴重依靠農業的封建時代,一塊屬於自己的封地便是畢生的夢想,就好像後世許多人住上了別墅之後,也依舊熱衷於在院子裡種上一些瓜果蔬菜是一樣一樣的,這既是情懷的堅持,亦是真正的歸屬。
而吳良年紀輕輕便已經提前實現了這許多人求而不得的畢生夢想,如何能不叫人羨慕嫉妒恨。
回頭再看呂布那邊。
他皺起的眉頭明顯又深了一些。
其實這「庸丘候」還不至於令呂布有多眼紅,畢竟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早在董卓時期便做過中郎將,封作都亭侯,後來殺了董卓與王允同掌朝政,他又做了奮武將軍,進封溫候,那可比吳良現在風光多了。
他只是感覺自己在曹老闆這裡的地位受到了威脅,而且是頗為嚴重的威脅。
原本他加入曹營又立下如此戰功,自認為已經可以成為曹營的二號人物,日後定會極受曹老闆重視,同時還可以據此向曹老闆要來更多的兵馬與糧草壯大自己的勢力,至於再以後的事嘛,以後再說……
但現在,卻忽然殺出來吳良這麼個程咬金……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程咬金」,呂布當然也不會用這樣的說法,不過卻是相似的想法。
如此一來,他的重要性自是要打折扣,那麼能夠要來的好處自然也要打些折扣,最起碼今後在向曹老闆提要求的時候需要比之前更加注意尺度,畢竟他已經並非曹老闆的唯一,並非沒他便不行。
使得,現在呂布已經開始重視吳良了。
他迫切的想要了解吳良,搞明白吳良究竟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這便是已經將吳良當做了潛在的「敵人」,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而最想了解你的往往也同樣是你的敵人。
「除此之外,我還要賜吳將軍一方特別的銅印。」
曹老闆說話的同時,戲志才很合事宜的走上前來,手中捧著一個用紅布包蓋起來的小東西送到了曹老闆面前,曹老闆將那紅布掀開,露出了一方印面規格大概5x5CM的虎首小銅印。
曹老闆將那銅印拿在手中,正色說道:「此銅印上的字跡由我親自書寫找工匠鏤刻而成,共有『一印在手,有求必應』八字,此印便交由吳將軍掌管,即日起我將派人知會各級州、郡、縣,只要在我的屬地之內,吳將軍亮出印綬證明身份並手持此印,便可暢通無阻便宜行事,若吳將軍有所要求,各級州、郡、縣官員也需鼎力配合協助,不得有誤,否則那便是不將我放在眼中!」
「這……」
吳良頓時驚住。
曹老闆這是賞了他一把尚方寶劍啊?
不過曹老闆既然特地提到了「州、郡、縣各級官員」,即是已經給這方銅印劃定了適用範圍,這玩意兒只對府衙官員有用,對曹老闆的軍隊肯定是沒有任何作用。
就算如此,也不可否認這方銅印的權利,吳良拿了它就等於變成了曹老闆派出的「中央巡視組」,辦起事來簡直不要太方便。
當然。
吳良心中也清楚,曹老闆給他這麼一方銅印其實並不是教他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而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支持瓬人軍的工作。
只是銅印嘛……
此前拿到「太公印」的時候,吳良看到上面「太公賜福,百無禁忌」八字,便已經猜測「太公印」可能便是民間傳說曹老闆賜給發丘中郎將的「發丘印」,因為其中六個字毫無差別,「太公」與「天官」二字亦是發音相近,在民間流傳的過程中很容易混淆。
並且後世也從未有人見過「發丘印」,傳說那玩意兒早在明朝的時候就已經毀去了,誰也無法證實它的真實性,只能根據民間傳說猜想。
現在再見到這方曹老闆特製的銅印,吳良忽然又產生了另外一個猜測。
或許歷史上的「發丘中郎將」其實是擁有兩方銅印,一方乃是他此前找到的「太公印」,而另外一方則就是曹老闆現在才賜予的「有求必應印」。
這兩方銅印合在一起,才是完整體的「發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