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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煞有介事的說道。
「那麼你可知這龐統家住何處?」
吳良依舊問道。
「知道倒是知道,有才哥哥確定要去面見此人?」
諸葛亮皺起略帶稚氣的小臉,但見吳良似乎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終於還是說道,「我可以為有才哥哥帶路,不過這樣的鳥人我是不屑去見的,到時有才哥哥自己去見便是,莫要帶上我,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賢弟放心,我也只是去見見此人罷了,並未有與他結交之意,在我心中若論才華,天下無人可出賢弟之右。」
吳良笑呵呵的點頭,接著又道,「不過諸葛賢弟,我對你倒是有個小小的建議,若你能夠接受,或可受益終身。」
「哦?有才哥哥請講,若真是對我受益匪淺,我定會虛心接受。」
諸葛亮雖然是個少年狂人,但在墓中被吳良敲打過,又見識過吳良的本事之後,如今已是對他心生佩服之意,自是願意聽他多說幾句。
更何況吳良才剛剛誇他「才華天下第一」,這可真是說到他的心坎兒去了,吳良現在便是出手打他一頓,這孩子怕是也能欣然接受。
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嘛,你就是得順毛捋,捋順了那點逆反心理,你說啥就是啥……
「好說。」
吳良微微頷首,笑著問道,「賢弟亦是熟讀史書的人,定是看過不少歷史典故,縱觀歷史能人異士不勝枚舉,可知為何有些人明明才華橫溢最終卻一事無成,反倒落了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而有些人卻可封侯拜相建功立業,賢弟可知為何?」
「在我看來,這正是時勢造英雄,無非時也命也。」
諸葛亮思索了片刻,認真的答道。
「可有些人同時同命,為何結局依舊有所不同?就像如今,同樣是亂世之中,擁有才華的人紛紛擇良木而棲,學識、家世、機遇、主公……這些人擁有著相同的機會,為何有的人能夠登堂入室,有的人卻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吳良又問。
「這……」
這個問題確實把諸葛亮給難住了,這孩子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依舊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只得拱手向吳良誠懇求助,「愚弟不知,請有才哥哥指點。」
「這其中雖或許有命運作祟的成分,但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為兄看來,這些人之所以結局不同,最大的問題恐怕在於一個『情』字。」
吳良笑道。
「情?」
諸葛亮聽得迷迷糊糊。
旁邊的幾名瓬人軍骨幹也是一臉疑惑,而後又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了同樣一臉疑惑的白菁菁,心說「難道這才是公子與眾不同的原因?」
尤其是于吉。
這個老童子在聽到這個字的時候,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一生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堅持,因此才如此碌碌無為……
「你們看著我做甚麼?與我無關!」
白菁菁俏臉微微泛紅,連忙低下頭迴避掉眾人的目光。
吳良也是服了這些傢伙的理解能力,只得更加詳細的為眾人解釋道:「我說的『情』,乃是『情商』,並非男歡女愛之情。」
「情商?」
這又是一個眾人無法理解的詞彙。
「有才哥哥,這『情商』二字又是何意?」
諸葛亮收回目光,連忙追問道。
「簡單來說,這『情商』的意思就是,我知道我比你好,但我永遠不會說我比你好,我知道我是天下第一,但我永遠只說我是第二。」
吳良淡然一笑,循循善誘道,「諸葛賢弟,待你領會了這句話的含義,你便也擁有足夠的情商,屆時便是你封侯拜相的時候。」
「我知道我是天下第一,但我永遠只說我是第二……」
諸葛亮微微一愣,仔細咀嚼著吳良的話,眉頭卻是漸漸舒展開來,似乎已經開始領會這幾句話中的含義。
「……」
瓬人軍眾人聽到這句話,已是相視會心一笑。
典韋、白菁菁的情商或許略差一些,但楊萬里與于吉可都是為人處世方面的老油條,自然是瞬間便明白了吳良這番話的用意。
不得不承認,引導起這種目中無人的叛逆期小屁孩來。
吳良自稱第二,恐怕天下就無人敢稱第一……
……
事不宜遲。
交代瓬人軍兵士繼續處理丘穆公墓的後續工作之後,吳良便帶著典韋、白菁菁、于吉、楊萬里、諸葛亮五人離開鄧縣,直奔距離此地不遠的襄陽城而去。
諸葛亮帶路,首先拜訪的自然是黃月英所在的黃家。
吳良知道黃月英的真名一定不叫黃月英,因為這時候的士族以單名為貴,只有社會地位特別低的平頭百姓才會起兩個字的名。
黃家就算如今家道中落,也一定不會給黃月英起這種兩個字的名。
如果所猜不錯的話,「月英」應該是她及笈之後才起的字,真名依舊有待考證。
因此黃月英的父親真名也不叫「黃承彥」,他也有一個正式的單名,雖然歷史上同樣沒有記載,但他的真名吳良已經通過諸葛亮之後有所了解。
黃承彥真名叫做黃爽,字承彥。
可惜黃月英的真名諸葛亮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眼下黃月英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雖然這年頭並沒有強迫女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風俗,但黃家好歹也曾是個有頭有臉的士族,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不會時常拋頭露面,因此諸葛亮這樣的小屁孩根本就沒什麼機會接觸,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