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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典農校尉的朱魯,朱家自然不敢再將其關在澤秀園裡面。
據吳良所知,目前朱家的所有族人中還沒有一人擁有比校尉更高的官職,而且是曹老闆親自任命的軍官。
朱家的家法再高,也斷然高不過曹老闆的軍法。
而且別看吳良整天借鑑夏侯惇的做法拍馬屁,說什麼只願做曹老闆的官,不願做漢室的官之類的話,其實曹老闆現在的絕大多數人事任命照樣會上報朝廷入冊的,只不過漢室早已式微,只能批一個「准」字罷了。
其他圈地為王的豪強亦是如此。
這不過就是走個過場,體現一個所謂的「名正言順」。
再者說來,現在就連曹老闆自己如今也領著一個兗州刺史的官位,對外自認還是漢室的臣子,一州刺史任命的校尉,自然也是「名正言順」的朝廷官員。
朱家即是士族。
哪怕真不怕死,不認曹老闆的軍法,也得認朝廷的國法,於公於私都不能再拿朱魯怎麼樣,說不定有些事還得仰仗於他。
如此又說了一陣子話。
程昱親自進入客堂,通知曹老闆已經準備好了私宴,詢問何時開宴。
曹老闆這才終於不再談那些不適合當外人談論的內容,教程昱叫來陳留的幾名重要官員與宴,與他們進行友好交流。
私宴過後。
吳良也是有些倦了,於是順勢與那些官員一同離去。
待堂內只剩下曹老闆與戲志才時。
略微有些醉意的曹老闆才來到戲志才身邊,勾住他的肩膀小聲說道:「志才啊,你此前不是還有一計未說於我聽麼?」
「什麼計?」
戲志才一愣,疑惑問道。
「還能有什麼計,自然是那可令吳有才不得不就範的計謀。」
曹老闆提示道。
「啊?使君,你此前不是說……」
戲志才瞬間明白,卻又有些不解。
「我忽然想通了,吳有才必須得是我曹孟德的女婿,不論使什麼手段,哪怕提刀架著他的脖子逼迫於他,總之此人我要定了,絕不能便宜了旁人!」
曹老闆目光深邃的說道。
……
雍丘縣。
瓬人軍駐地。
「夫人,家主怎麼還不來?」
吳良的一眾小美人圍攏在白菁菁身邊,頗為恭敬又按捺不住的小聲詢問。
「不是說了麼,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你們的夫人。」
白菁菁被這稱呼搞得一陣臉紅,只得極為無奈的糾正道。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糾正她們了。
自打被吳良當著這些小美人的面扛入房內睡了一晚之後,她們便將她默認為了夫人,非但嘴上叫著,平時見了她也都施以夫人的禮數,絲毫不敢怠慢。
「遵命夫人,可是家主怎麼還不來啊,他不會被使君責罰了吧?」
一種小美人仍在弱弱的追問。
「責罰?他為什麼要被使君責罰?」
白菁菁不解的問道。
「回稟夫人,是婢子聽說的。」
鮑柔施了一禮,小心翼翼的說道,「家主這兩日忽然命我們搬到雍丘來,自己卻只留了幾個兵士在陳留伺候,這本就十分反常,婢子們心中皆是有些不安,恰巧婢子方才出去時,聽到幾名兵士聚在一起議論,說家主這次出征一無所獲,使君定是十分不滿,恐怕要受到使君責罰,而這兩日使君正好要來陳留……於是婢子們便害怕了起來。」
「是啊夫人,如今咱們已經來到此處兩日,公子卻遲遲不曾現身,婢子們越想越是擔憂,因此忍不住前來叨擾夫人……」
百里香也是低下頭紅著一張小臉說道。
實際上不止是他們。
瓬人軍的兵士們亦是惴惴不安。
吳良平日裡待這些兵士不錯,更是為他們謀取了不少福利,這些兵士自然也是對吳良心服口服,不說所有人都能為吳良獻上性命吧,起碼也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吳良平安無事。
只不過與以往不同。
這次吳良出征的收穫在他們看來實在是比之前幾次所差甚遠。
因此他們普遍認為曹老闆一定會不滿,吳良這次就算不會受到責罰,也定會受到十分嚴厲的訓斥。
如此大傢伙互相議論著,悲觀的情緒已經在瓬人軍駐地內蔓延起來。
甚至幾名軍官已經在與諸多兵士商議,待吳良回來的時候,大夥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溫暖吳良那顆受傷的心。
一齊喊個口號?
一齊向吳良表個決心?
一齊主動要求降低糧餉,將功贖罪?
甚至。
還有人主張大夥一同前往陳留向曹老闆請罪,為吳良求情,請曹老闆對吳良網開一面……不過這個想法立刻被幾名軍官否決。
這時候擅離駐地可是重罪!
他們倒並未過多考慮自己,主要是此舉可能非但不能為吳良開脫,還會為他增添新的罪名,從而令他受到更重的責罰,畢竟吳良怎麼說都是他們的頭子,他們做了事,吳良也是難辭其咎。
最後幾名軍官只能去找典韋與楊萬里商議此事。
然後。
這件事便被典韋與楊萬里給強行壓了下來。
隨行的兵士也只知道吳良等人進入了丘穆公墓,對公輸冢的事卻是一無所知,而他們兩個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並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