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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對不住對不住。」
吳良打了個哈哈,陪著不是快步跳上岸去。
此刻典韋早已先一步上了岸,就在旁邊迎接著吳良,見他上來便立刻與他站到了一起。
而在這個過程中。
嚴陸虛著眼睛向這邊看了一眼,卻也並未下令教兵士們將他們二人隔離開來,不知道是並不將他們二人當一回事,還是心中另有其他的想法。
吳良則繼續觀察這裡的情況。
此處應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面積差不多得有一個半足球場的規模,上下左右則都是不算光滑但也極難攀登的岩壁。
而一個如此規模的地下洞穴,中間沒有任何的支撐物,竟還能保持如此穩固的狀態,歷經多年沒有出現任何可能塌陷的跡象,倒也是一個奇觀。
需知哪怕在後世,那些設備精良、技術成熟的礦井就算沒有如此規模,也沒有辦法保證不會出現塌陷。
吳良後世所在的省份便是全國著名的礦業大省,以前時不時便會出現城市道路或是房屋莫名塌陷的情況。
這便是下方礦井塌陷所致。
後來國家對許多城市進行了相應的改造,對礦井的走向進行了規劃,並將某些地方劃定為採空區,禁止修建房屋與基礎設置,再加上礦井也採用了前挖後填的開採技術之後,情況才得以改善。
也是因為這樣的認識,吳良才會認為如此規模的地下洞穴在沒有任何支撐物的情況下還能如此穩固,簡直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奇觀。
至於原理。
吳良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自然界本就存在許多不合常理的奇觀,而這些奇觀經過細緻的研究與探索,最終都會發現,這些奇觀的形成其實是合理的,只是過於巧合罷了。
更何況甄宓此前還提醒過,這裡極有可能被人設置了一座彌天大陣,因此也未必便沒有科學無法合理解釋的情況。
於是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在一邊。
吳良繼續觀察這處巨大的地下洞穴,很快他便又在這處地下洞穴四個方向的邊角上發現了四處依靠岩壁修建起來的四座石台。
吳良暫時無法分辨出方向。
但按照天朝的傳統與文化,這四座石台應是分別占據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肯定不會胡亂修建。
而在這四座石台之上。
吳良似乎看到了四個跪在地上的人影。
距離略微有些遠,吳良沒有辦法看的十分細緻,也不知道這四個人影究竟是石像還是木雕,又或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而在這處地下洞穴的正中間。
也就是最開始看到的那個放置於出水口之上的「欲諫之鼓」之後,吳良看到了一片平攤的廣場。
廣場的正北方,則是一座孤零零的石屋。
石屋不算小但也不大,目測應該有個五十平左右的樣子,在這片面積可觀的廣場上顯得極不和諧。
除此之外,竟空無一物……
「就是這裡了……」
嚴陸卻是顯得極為興奮,神采奕奕的盯著那座石屋。
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來一片一看就已經有了許多年頭的龜甲,似是正拿著那片龜甲與這裡的情況進行比對。
吳良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也隱約可以看出嚴陸手中的那片龜甲上刻有一些紋路。
只是具體刻了什麼還不好說。
而他也不可能主動湊過去向嚴陸索要龜甲查看,畢竟現在他與典韋乃是嚴陸的階下之囚,若是看了嚴陸不想教旁人看到的東西,極有可能提前為他與典韋惹來麻煩。
正當他心中好奇的時候。
卻見左慈已經主動走到了嚴陸身邊,不過卻並未用眼睛去瞄那片龜甲,而是頗為嚴肅的說道:「嚴公,此地恐怕不宜久留。」
「左仙師何出此言?」
嚴陸立刻極為謹慎的將那片龜甲收入懷中,這才抬眼看著左慈問道。
「此地東南西北皆有一處祭台,台上皆跪有一人……我雖才疏學淺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但亦是不難推測這裡應是布有一座陣法。」
左慈繼續悉心說道,「嚴公再請回想一下,此前這處地下秘境處處透著常人難以抵禦的嚴寒之氣,但進入這裡之後,陰寒之氣便減弱了許多,如今我們再登了岸,這陰寒之氣更是變得微不可察,如此情況本身便透著些許古怪,怕正是這座陣法還在發揮功效的證據。」
「呵呵,這就不是你應該憂心的事情了。」
聽了左慈的話,嚴陸卻是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我倒也不怕告訴你,你所說的那四處祭台其實並非祭台,而跪在那台子上的人也並非什麼巫師,他們乃是上古時期輔佐堯帝分管天下的『四岳』,因此你的推測恐怕並不成立。」
左慈與嚴陸說話的時候並未壓著嗓音。
而嚴陸如今與左慈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並未刻意收斂,似是並不在意在場的人聽了去,因此吳良與周圍的許多兵士也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
那些兵士聽到這番話之後,大多都露出了好奇卻又迷茫的神色,也難怪嚴陸不在意,這年頭士族文化壟斷眼中,當兵的基本上都不會是士族,自然也都沒有什麼學識,根本就無法明白嚴陸究竟在說些什麼。
但吳良可不是普通的兵士。
嚴陸話中的知識點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尤其是那「四岳」二字,更是令他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