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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比方,後世有令人們談虎色變的一種免疫系統疾病,叫做愛滋。
對於這種可怕的免疫系統疾病,專科科學家可以將疾病症狀、臨床表現、傳播方式、診斷方式,以及預防與盡力治療的方法說的一清二楚。
但是若要教他們說出這種疾病的起源,他們也只能含糊的告訴你,「可能是起源於某個與靈長類動物交配的非洲男性」吧,因為有「研究認為」,這種免疫系統疾病「可能」是來源於非洲。
還有吳良不久之前遇到過的名為「朊病毒」的「祖肉反噬」。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種疾病其實也可以算入免疫系統疾病的範疇。
但第一例「朊病毒」的起源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人吃人便會感染並且傳遞這種病毒,第一個被人吃掉的人類身體裡面是不是就已經有了「朊病毒」,那麼第一個被人吃掉的人類,他身體裡面的「朊病毒」又是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深究下去。
很容易便會變成「到底是先有了雞還是先有蛋」的哲學問題,沒有人能夠解釋得清楚。
而沒有人能夠解釋清楚的問題,是不是就只能用「量子力學」來解釋?
而「量子力學」,顯然是一種極為神秘的力量,是一種人們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力量,用天朝古代的文化來說,便可以是「玄學」,也可以是「天道」。
所以。
有些「免疫系統疾病」,會不會也與「玄學」有關。
畢竟如果對這類疾病的病因進行一個大致歸類很容易便會發現,這類疾病傳播與發展過程,或多或少都與人們做了類似於遊戲中「卡BUG」的行為所致。
就比如大多數物種的延續方式都是兩性繁殖,也就是人們俗稱的異性交配,並且為了防止不同物種亂來,不同物種之間還存在著絕不含糊的生殖隔離,但卻偏偏有些物種喜歡違反規則「卡BUG」,同性亂來就不說了,不同物種都要亂來。
再比如眾所周知的食物鏈。
不管一個物種是處於底層還是頂層,都是整個食物鏈閉環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是同一物種選擇了自我消耗,那麼便必然會對整個食物鏈產生巨大的影響,這便也是一種「卡BUG」的行為。
後世常玩遊戲的玩家都知道,在遊戲中「卡BUG」是一種違規行為,會受到遊戲官方的懲罰。
那麼在現實世界中「卡BUG」,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呢,他舉例的疾病有沒有可能也是因為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懲罰呢?
這便又要提到「天道」二字了。
「天道」是什麼?
在天朝古代文化之中,天道便是藏於世間萬物之間的「天地法則」,那是一種至高無上、不能逾越的神秘力量,從古到今,有無數人提到了這種力量,它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又似乎無處不在,悄無聲息的左右著世間萬物……
似乎扯得有些遠了。
重新回歸到「蜮」與「狐惑」,後世醫學雖然已經對「狐惑」這種病症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定論,但眼前的「蜮」卻又無情的將吳良此前的認知擊了個粉碎。
他在後世所學的那些知識,已經給他塑造出了一個不易改變的世界觀。
所以穿越之後不論遇到什麼事情,哪怕看起來再玄乎,他都會嘗試著用科學的方式去進行解釋與理解,哪怕屢遭打臉依舊樂此不疲。
但這回,他無疑又一次遭遇了科學解釋不了的難題。
「蜮」口含沙子射中人體,人體因此患病,這倒還好理解一些,但若真如記載中描述的那樣,只是射中了影子也會使人患病生瘡,這就實在沒辦法用科學進行解釋了。
甚至要比「犼」的尿液能夠令人短時間內腐爛並化作枯骨,而人類的「童子尿」能夠對「犼」造成傷害更加難以解釋……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聽了吳良的話,阿旺的眉頭已是緊皺起來,眼中浮現出驚懼與擔憂之色,身為東漢土著他已是毫無障礙的理解了吳良的表述,而不是像吳良一樣產生那麼多辯證觀點,甚至世界觀亦是再一次產生了動搖。
如此糾結了片刻,阿旺竟忽然跪倒在了吳良面前,苦苦求道:「公子既然能說出這種害蟲的事情,是不是也掌握了解決的辦法?若是如此,我代表族人懇請公子出手相助,我們願意全力配合公子!」
「請公子發發善心幫助我們,否則族人們便只能背井離鄉,阿旺叔留給我這處莊園我肯定也不敢住了。」
喀布爾見狀亦是連忙跪下來求道。
不過此人還是如同吳良認識的那般實誠,居然將自己的心裡話也當著阿旺的面毫不遮掩的說了出來,就好像阿旺已經死了,這處莊園已經是他的了一般……
好在阿旺應該也比較了解喀布爾,倒沒有因此惱羞成怒,只是埋著頭跪在地上繼續懇求。
「二位快快請起。」
吳良只是口中說著話,卻並未貿然上前接觸他們,點了點頭又道,「我倒是知道一個頗為古老的方法,只是究竟有沒有用尚不好說,不過請二位放心,我自會盡力而為。」
他說的方法便是《周禮》中所記載的「壺涿氏」驅除「蜮」的古法:
「壺涿氏掌除水蟲。以炮土之鼓驅之,以焚石投之。若欲殺其神,則以牡橭午貫象齒而沈之,則其神死,淵為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