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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吳良頓時面露難色。
「怎麼,你不情願?」
那領頭的兵士頓時瞪起了眼睛。
「情願情願,能幫得上諸位軍爺的忙乃是小人的榮幸,自當鼎力相助。」
吳良連忙說道。
「哈哈哈,你如此明事理懂人情,今後行商的道路定會一路暢通,財源滾滾不在話下。」
那領頭的兵士頓時更加欣賞吳良。
接著便派了兩個人留在原地看住吳良與典韋,而後繼續在附近尋找異香的來源,就連倒扣在街角的竹筐都要翻過來仔細查探一番,不敢有絲毫疏忽。
結果異香是沒找到。
反倒從竹筐下面翻出了一坨狗屎,幾名兵士一邊惱怒的叫罵著,一邊將那竹筐踢翻在地。
也是吳良將香囊藏的比較緊,而那兵士方才又對典韋有些忌憚,並未靠得太緊,否則說不定便已經尋得了異香的來源。
而這也正符合了吳良的欲擒故縱之計。
來之不易的東西才會被珍惜,不願輕易拿出來的才是珍寶,若是一上來就主動將這異香獻給張梁,便會顯得目的性太強,說不定還要起反作用。
吳良之所以在這處張梁回府的必經之路上設計,被動的等待張梁注意到異香,也是同樣的道理。
果然。
大約幾分鐘之後,張梁便已經失去了耐心。
馬車的帘子忽然掀開,張梁半蹲著身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而後便帶著兩名隨從直奔這處十字路口而來。
那領頭的兵士自是連忙迎了上去,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道:「張公,屬下等正在盡力搜尋,只是暫時還未有所發現,請張公再稍候片刻,或許很快便要找到了。」
「那兩個是什麼人?」
張梁根本就沒接他這茬,直接沖吳良與典韋努了努嘴問道。
「回張公的話,他們自稱是途經晉陽城的行商,為了防止有所疏漏,誤了張公的事情,屬下便先將他們扣留了下來,如今正在盤查。」
那領頭的兵士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
張梁微微頷首,如此已經來到了十字路口。
接著他就這麼站在路口中心,而後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在細細品味空氣中的一起氣味。
如此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張梁雖然並未睜開眼睛,但他的一雙腳卻是已經有了動作,雖然雙腳極小幅度的挪動,他的身子也開始慢慢轉動。
如此大約轉了一周之後。
他終於停了下來,而此時此刻,他在睜開眼睛,竟正好面對吳良與典韋二人。
「臥槽,這是什麼能力?」
吳良看到這一幕都有些驚了,他還等著張梁過來親自問話的時候察覺到他身上的香氣呢。
結果人家就這麼靜靜的聞了一小會,看樣子便已經精準的定位了香氣的來源,狗鼻子恐怕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難不成張梁也是一個天賦異稟的人?
就像白菁菁一樣,她其實並非身懷異術,但卻擁有異於常人的聽力,類似的人後世便存在,有些還登上過電視節目成為人盡皆知的公眾人物。
所以。
難道張梁也是這樣的人麼?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張梁已經沉著臉徑直向吳良與典韋走來。
而那群兵士則立刻亮出兵器奔了過來,一個個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將張梁護在中心,同時也有部分兵士擋住了吳良與典韋的退路,倘若他們二人出現絲毫威脅到張梁的舉動,他們便會一齊撲將上來,先將二人拿下再說。
由此可見張梁這個人在晉陽城,尤其在守軍之中還是有些威望的,不管是為了表現,還是真心護衛於他,起碼這些兵士對他頗為敬畏。
吳良自是連忙做出一副慌亂的模樣。
典韋學著他的樣子去做,可惜演技到底還是差了一些,略微有那麼點不自然,不過這個小細節可以忽略。
「你是過路的行商?」
看著略有些侷促的吳良,張梁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
「正是。」
吳良低眉順眼的答道。
「方才他們盤問你時,你為何說謊?」
張梁又極為直接的問。
「?」
一聽這話,方才收了吳良黃金的那群兵士立刻面露疑色。
這是什麼意思?
此人方才便說自己是過路的行商,此刻也認可這個身份,怎麼就成了說謊?
難道此人並不是行商,並且一眼就被張梁看出了端倪?
可是我們怎麼就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這群兵士立刻又瞪大了眼睛對著吳良與典韋上下打量,試圖從吳良身上找出他們沒看出來卻被張梁一眼看出的破綻。
但吳良卻很清楚,張梁問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份。
畢竟他是閉上眼睛嗅過了氣味之後才上前如此問話,他問的是異香的來源。
他已經斷定異香就在自己身上,而那群兵士盤問過他卻一無所獲,那麼吳良自然也便是說了謊。
不過僅通過這個問題,吳良便也已經看出張梁是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物,與他繼續打馬虎眼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於是他便也拱手說道:「張公真是好眼力,小人身上的確有一種祖傳的香物。」
其實應該說是好嗅覺。